裴矜礼貌打招呼,注意力有些游离,因沈行濯就坐在不远处。
浅聊过后,四人并排而坐。
裴矜不钓鱼,坐在最边缘位置,托腮看他们喂饵、掷线、收竿。
谈笑声不绝于耳。
听他们聊天其实是件很享受的事情。
都是阅尽千帆的人,对人对事的见解颇为独到,很多话都值得一再细品。
裴矜意外发现,沈行濯这样凉薄的气质,在跟两位老者相处时,却不会产生任何违和感。
他的话不多,偶尔说上几句,不卑不亢,像对待朋友般随和。
她跟他全程没交流。偶尔眼神对视,她先是忍不住闪躲,之后落落大方地去看他。
不知不觉暮色将至,水桶里面多出不少条鱼。
沈行濯的车停在附近,没带司机,许多事都需要亲力亲为。
简单整理完水桶和工具,拎起,朝垂钓桥走。
裴矜拾起搁在河边的折叠椅,跟在他身后。
男人个子很高,背影挺拔孤孑,莫名有种融进黄昏的落寞感。
明明离他很近,感觉又很遥远。
没再细想,裴矜加快脚步跟上他的步调。
车停在桥头,不是之前见过的那几辆。
见他打开后备箱,裴矜将手里的东西递过去,听到他说:“去车上等。”
转身看向还在缓速过桥的两位老人,回了声“好”。
犹豫了一下,径直走向副驾驶座,拉开车门,矮身入座。
很快,驾驶座的车门被拉开,沈行濯坐进来。
掀开车载储物格的盖子,拿出烟盒跟打火机。垂眼点烟,徐徐吐出烟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