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到养她的族人说好几次她都没气了,眼看救不活了,就去禀报魏余琦,结果魏余琦连来看一眼都无,派人传话说死就死,随便找地埋了就行,她便又有了呼吸,族人说可能是她过鬼门关时听见了这话,不甘心,才挣扎着活过来。
可活过来有什么用?
魏余琦还是厌恶她,还是痛恨她,还是到现在也要亲手掐死她。
面对状若疯癫的魏余琦,玉晚面不改色,平静道:“你忘了,父亲离家那天,你亲手拿我挡的刀。
“我已经为你死过一次了,母亲。”
魏余琦整个人一僵。
她道:“你说什么?”
玉晚道:“我说我不欠你,我的命是我自己的。”
魏余琦仿佛听到此前从未听过的荒谬话,道:“谁说你的命是你自己的?你为我挡刀不是应该的吗,我……”
隔壁突然传来一声咳嗽。
陡的被打断,魏余琦顺口就要骂,却见玉晚冷冷抬眸,看了她一眼。
这一眼,再没有任何的亲近、孺慕和渴求。
有的只是对陌生人的漠然。
“此乃佛门重地。”玉晚冷冷道,“都给我滚。”
魏余琦自然不肯现在就走。
然而没等她再开口,一位修士过来,向她和族老等人作礼,随后对玉晚道:“照晚居士,有人找你。”
是先前通知中州来人的那位师兄。
玉晚便问:“这次又是谁?”
师兄道:“是一刹寺来人,正在客堂等你。”
玉晚立刻知道了。
是无沉。
他来找她了。
玉晚同师兄道谢,送师兄离开。
至此,她再没理会魏余琦,抬脚便向客堂去。用跑的。
她跑得很快。
从没这么快过。
待到了客堂前,她停下,改成走路。
此时法会早已结束,客堂里没多少人。玉晚进去后,无需寻找,她一下便望见那道云母色。
清淡又疏离,轻浅却也温柔。
她走过去。
无沉这时也起身,唤了句照晚。
玉晚在他面前站定,不说话,只看着他。
他立刻觉出她受了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