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像迷路的小鹿无意跑进一望无际的雪松林,她横冲直撞,怎么都找不到出口,只能蹲坐在地上偷偷抹眼泪。
守在此处狩猎的少年本该按下扳机,将她射杀,他却转变心意,偷偷将□□藏好,一瘸一拐将她送还森林。
雨依旧在下,夏至仿佛被整片雪松林环抱,鼻尖萦绕着他身上惯带的清冽香气。
她注意到,许愿全身几乎湿透,整把伞完全偏向她,而他用身躯又替她挡了一些雨。
他真的是个很温柔的人。
夏至从小到大记得最多的,便是跟男生打架抢东西,似乎她这样的性格,很容易被他们划为不需要照顾的那一类女生。
她开得起玩笑,不会轻易生气,从不当众哭鼻子,当朋友有难,她总是出头的那一个。
久而久之,连她自己都习惯了将委屈藏在心里,报喜不报忧。
到电梯了,许愿俯身按了下,他一手将夏至推进去,一手甩伞,准备离开。
他现在宛如水里过了一遭,不是几乎湿透,是完完全全从头到脚的落汤鸡。
夏至猜,这可能是他无数不多狼狈的时刻。
许愿走到门口,夏至突然按开电梯,扒住门,往外喊:“你都湿透啦,要不要上去烘一下?”
许愿脚步一顿,怔了片刻回头:“你知不知道,邀请一位陌生男性去家中换衣服代表什么?”
夏至咬了咬唇,艰难道:“那好吧,你回去注意安全。”
电梯门“叮”的关上,还未上升,又自己打开。
夏至看向挤进来的许愿,“你不是不来吗?”
许愿简直没脾气:“你就不能挽留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