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内死一样的安静,付阮等了十秒有余,终是忍不住从床上来到床尾,近距离看蒋承霖的脸。
蒋承霖也是皮肤白皙那一挂,平时不觉怎样,眼下付阮心焦,竟是不能从他脸上看出他是不是受伤了。
绷着脸,付阮道:“起来。”
蒋承霖一下没动,一声没有。
付阮呼吸很轻,睨着蒋承霖的脸:“别给我装,三个数,一…二……三。”
房间里只有付阮一个人的声音,尴尬同时,她更加心慌,她心里骂蒋承霖是死扑街,可没想真让他扑街。
看着蒋承霖连睫毛都不动的脸,付阮抬手推了下他肩膀,蒋承霖没反应,理智告诉付阮,封醒不可能要蒋承霖的命,可感性告诉付阮,蒋承霖不行了。
手上力气加重,付阮扣着他肩膀:“蒋承霖。”
蒋承霖像是睡着了,脸上没痛苦也没其他,付阮拍了拍他的脸:“蒋承霖?”
那种只有一个人的心慌,那种看得见,却不会被回应的恐惧,付阮在阮心洁身上已经经历过一次,无论她喊多少遍,喊多大声,那个人再也没有回应过一次。
付阮将趴着的蒋承霖翻过来,解开风衣腰带,他里面穿着白色的内搭,明明一点红色都没有,可付阮还是一把拉起衣摆,她要看得清清楚楚。
蒋承霖常年健身,身材始终维持的极好,可付阮看不见他的各种肌肉,她在找伤,蒋承霖左肋下的乌青已经扩大,从红变成紫黄,付阮窝心,这是她打的。
身前没有其他伤,付阮又把蒋承霖翻过去,看他后背,他后背光滑,线条流畅,什么都没有,除了伤。
蒋承霖闭着眼,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他还在等付阮脱他裤子,忽然扑通一声,他还没来得及确定发生了什么,眼睛一睁,人已经在床下。
蒋承霖趴在地上看床上,付阮站在床尾,表情又冷又狠,她就该一脚将他踹下去,而不是拎着风衣掀下去,身上一点其他伤都没有,敢在她面前演中刀中枪?
蒋承霖被识破,坐在地板上,扬起嘴角道:“我没受伤,你是不是很开心?”
哄人的方式有很多种,蒋承霖希望用欲扬先抑的办法……
话音刚落,付阮居高临下,一脚踹过来,蒋承霖堪堪偏头避开,要是没躲过去,最少两周见不了人。
付阮一击不中,直接从床上跳下来,一般人见她这副shā • rén不提刀的架势,早就吓死了,好在蒋承霖轻车熟路,见怪不怪,他跑,她追,主卧再大,灯光下也是一览无遗,蒋承霖很快被堵到死胡同。
付阮最恨别人骗她,尤其蒋承霖刚刚装的太像,让她想到了阮心洁,她现在都不是愤怒,而是恐惧过后的应激反应。
付阮想弄死蒋承霖,蒋承霖也看出来了,他今天要是打不还手,付阮能不能消气不知道,他肯定会被捶漏气,所以付阮拳头过来,蒋承霖巧劲化开,抓住她手腕,付阮另一拳也过来,蒋承霖抓着她双腕。
“不打了,我来跟你道…”
歉字还没等说出来,付阮手臂用力反拧,蒋承霖赶紧松手,怕她胳膊错位,付阮抽手后立马攻击,完全不在意蒋承霖是不是故意放手,把冷心冷肺体现的淋漓尽致。
蒋承霖挨了两下,疼无所谓,他生气的是付阮跟他在一起都敢玩命伤害自己,而且她已经不是第一次,之前他送她绿头狮子,她跑去翠樾城找他,那次也是,付阮宁可扭断胳膊也不能让人制伏。
蒋承霖不动声色地沉下脸,由被动防守变成主动出击,付阮微愣,她感觉到,可斗争正在进行时,也容不得她停下来细想,还是被她打疼翻脸了吧?攻击好,露出来总比藏着掖着强。
付阮更凶,有一瞬气红眼,干脆不收着力,怎么狠怎么来,让蒋承霖看看她是什么样的人,她翻脸不认人。
两人不知不觉间从死角打到床角,眼看着付阮就要撞上去,蒋承霖本能伸手去拉她,付阮以为他要攻击,二话没说,瞧准漏洞给他一拳。
蒋承霖疼得缩回手,付阮遭报应,下一秒就磕到床角上,一条腿没了力,她惯性往后仰,一屁股坐在床上,还不等付阮回神,眼前一黑,蒋承霖压过来。
付阮从来没见过蒋承霖这么凶的样子,动作比平常快一倍,力气也比平常大两倍不止,他上来抓付阮手腕,付阮本能抬起不疼的那条腿要踹他,蒋承霖腰一偏,下一秒用人将她两条腿分开。
抽出风衣腰带,蒋承霖抓着付阮的两只手,迅速缠绕,付阮懵了,想挣,蒋承霖的手像钳子,完全挣不脱。
脸色红一阵白一针,付阮瞪着眼前人:“蒋承霖,你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