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助也是骑虎难下:“我说了付总在开会,蒋先生非要进去等…”
付阮懒得把脾气撒在自己人身上,径直推门往里进,二助看着重新关上的大门,紧张地看向邓佩山:“老大,真不是我不拦,我根本拦不住啊,蒋先生杀气腾…”
邓佩山脸色不好看,打断道:“你明知道有人来找付总麻烦,还让人堂而皇之的让人进办公室去等,我看你是好日子过久了,不想干了!”
二助眼睛一瞪,连忙解释:“要是外人,别说到我这,楼下保安也不能让人上来,我这不也想着付总跟蒋先生闹了这么长时间,总得有个机会把话说清楚嘛,我是有私心,但我绝对不是帮着外人坑付总。”
邓佩山沉默片刻,蹙眉道:“行了,付总发脾气我尽量替你扛着,你现在最好祈祷他们是复合不是谈崩。”
二助迅速揪起几根手指,闭眼在额头和双肩比划三角形,嘴里念得却是:“阿弥陀佛。”
办公室里,付阮进去,没在沙发上看到熟悉身影,往右一看,某人不是坐在客椅上,而是坐在她办公桌后的老板椅上。
快三周没见,付阮盯着蒋承霖的脸,他瘦了,从前脸上肉一分不多一分不少,骄奢矜贵;现在下颚线条更加硬朗,眉眼深邃,隔着一层镜片,都能感受到眼底的火气和来者不善。
付阮想他想得心犯紧,可看他这一脸挑衅的样子,又忍不住拉着脸道:“谁让你进来的?”
蒋承霖像是回到自己家,懒洋洋地靠在真皮椅背上,盯着付阮的眼睛,不答反问:“你这是警局还是浴池,哪写的不能随意进出?”
付阮从来不怀疑蒋承霖的拱火能力,一瞬间就让她真情实感地上头,都不用演,本能黑脸:“你是不是找茬?”
蒋承霖嗤笑:“还不明显吗?”
付阮走近,拉开客椅坐上去,对着面前嚣张跋扈的人道:“蒋承霖,好聚好散,你别逼我翻脸不认人。”
蒋承霖笑出声:“好聚好散都说出来了,看来你是真想散。”
付阮冷声:“少在我这阴阳怪气,你不就是在等我主动提吗?”
蒋承霖收起笑容,脸色陡然一变:“我从来没想过分手,是你一直在想,从付兆深回来你就在想!”
付阮声音一瞬提高:“你他么放屁!”
蒋承霖讽刺:“被我说中,恼羞成怒了?我说在夜城的时候,你为什么拼命不让我动付兆深,还打着给你爸面子的旗号,我傻x!我还真信了,结果呢?我前脚一走,付兆深马上过来找你,你还上他的车,拿他买的糖水,我平时缺你吃喝了吗?”
付阮抄起桌上一个付长康前两天刚送给她的摆件,用力朝着蒋承霖头顶…上方砸去,哗啦一声巨响,玻璃摆件砸在玻璃柜门上,瞬间全都变得稀碎。
蒋承霖坐在皮椅上,眼睛都没眨一下,稳如泰山,面不改色地挑衅:“你永远都是这样,动手,动刀,动东西,说不过就干脆让人闭嘴。”
眸子微敛,蒋承霖沉声问:“付阮,你真以为我怕你?”
付阮好久没见蒋承霖,期间两人也没联系,她对他是百分百的信任,偶尔睡前胡思乱想,想他会不会突然就在夜城见到一个比她好看,比她身家背景好,比她有能力,或者,只是单纯性格特别好的女人。
感情这种东西,有日久生情就有一见钟情,想当初蒋承霖对她不也是一见钟情嘛,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
付阮早就知道人性复杂,只是没想到能复杂到这种程度,她一边相信蒋承霖,一边又不受控制地脑补杜撰他在夜城的艳遇和逸闻,一如现在,她知道蒋承霖在演戏,他们早就想好往后很久的对策,可蒋承霖演得太真,真到她没办法忽略这种兜头而来的压迫感,和心底近乎溺水的憋闷。
瞪着蒋承霖,付阮眼圈微不可见地泛红,嘴上依旧冷硬倔强:“不怕我,你能把我怎么样?”
蒋承霖怒极反笑:“你不用激我,我不会动你,好歹谈过几个月,这点怜香惜玉的心我还是有的。”
不等付阮开口,蒋承霖眼神寸寸变冷:“你提醒一下付兆深,别像个缩头乌龟,敢抢我东西就光明正大的站出来。”
他一句话不知踩了付阮几个雷点,付阮彻底黑下脸:“你敢动他试试。”
蒋承霖唇角一扯,嗤笑道:“好啊,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别怪我,你让我试的。”
付阮欲拿桌上的仙人掌盆栽,蒋承霖这次快她一步,抓起盆栽,用力往右边落地窗上一掷,顷刻间,哗啦啦地声音此起彼伏,花盆里的小石子散落一地。
这一下未必足以让那枚监听器彻底报废,但监听的另一头,肯定要被声波震得耳膜刺痛,蒋承霖就是趁着这片刻功夫,隔桌拉起付阮,扣着她的后脑,用力吻上她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