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事吃不准两人只是单纯的生气闹别扭,还是另有隐情,要说有私情,他们也没谈过恋爱,还有人可以不恋爱就直接步入分手阶段的吗?
有,暗恋挑开,如果是付姿跟蒋超表白被拒,两人直接闹掰,连朋友都做不成,这就成立了。
别问为什么不是蒋超追付姿,付姿平日里‘惯着’蒋超,明眼人都看得出来。
不怪桌上众人心思各异,实在是身边关系特别好的俩人突然就陌生了,饶是谁都跟着别扭。
付姿眼睛不瞎,看出大家意味深长的眼神,她也想若无其事,她也尽全力做到若无其事了,总不能让她上赶着跟蒋超装没事人吧?
谁也没想到蒋超记了那么多年的女生,会出现在岄州,出现在她家,他日思夜想了那么多年的人,现在终于如愿以偿地见到了,往后蒋超想怎么做,那是他的事,或者用他的话讲,这是他和余柠之间的事。
【我跟她之间的事儿,你跟着倔什么倔?】
这句话无论反复想多少次,还是会万箭穿心,付姿嘴里酸,赶忙低头吃东西。
两瓶红酒只够大家做个引子,啤酒才是重头戏,蒋超身旁几个男同事都很能热场子,频频张罗举杯,付姿一整晚故意不去看蒋超,只余光瞥见他拿着啤酒罐,话少,喝得多。
所有人都看出蒋超心情不好,可只有付姿知道,他心情不好也不是因为她,如果有,也是因为她不肯把余柠的电话号码给他。
蒋超知道余柠在长康大楼里工作,但那栋楼里有上百家大小公司,不过再大,只要蒋超想,把岄州翻过来也不是不可能,但他是怎么说的?
【我不想找人查她】
那一瞬间,付姿真想把吊瓶甩他脸上,用针给他的嘴缝上,再一脚把他踹出大门外,可很快她就后知后觉,发现自己的歹毒,怎么能这么想呢,他们是朋友,是兄弟,不能偷偷摸摸喜欢,就偷偷摸摸地把他占为己有吧?
日月可鉴,她不给蒋超电话号码,不是嫉妒,不是吃醋,更不是撒泼耍赖,她只是不想对不住另外一个朋友,余柠也是她朋友,余柠摆明了不想见蒋超。
算了,随便蒋超怎么想都好,就这样吧。
中途店员敲门进来,手里拎着某连锁超市购物袋,谢施与起身走过去,道谢后拿了袋子坐回来,付姿低头吃东西,视线里突然多了一个蓝色圆盒,她顺势侧过头。
谢施与笑道:“喉糖。”
他不光给付姿买了喉糖,袋子里几十盒,全公司人人都有,谢施与说律师也要保护好嗓子,尤其是打诉讼的。
“我有个学长打离婚案,现场明明很沉重,他重感冒,用他的原话说,嗓子一开口像是李莲英教鹦鹉给老佛爷请安,连陪审带书记员全都没绷住,审判长低着头不敢出声,后来就连一年没露过笑脸的夫妻也忍不住笑,一离婚案办的比结婚还热闹。”
谢施与说完,桌上人全都没绷住,付姿也笑出声,场子一热,大家开始七嘴八舌地聊着行内趣事,有些事尴尬到想让人当场去世。
付姿心情刚好些,视线里对面站起一抹高大身影,蒋超起身往外走,付姿脑子转的比心快,马上想蒋超是不是喝多了,就他那点酒量。
脑子转完,心才开始反应,付姿马上鄙视自己,担心个屁啊,人家需要吗?管好自己吧。
蒋超喝急了,胃里不舒服,站在隔间里想吐又没吐出来,干脆抽根烟,耳听得外面有脚步声进来,其中一个男人说:“今年来的这一批比去年的漂亮。”
另一个道:“以前上学的时候,整个建筑系三百多人,女生不到四十个,还一个个的歪瓜裂枣,想找个眼睛度数五百以下的都难,系里男生都绝望了,当时我们一个年轻男老师就说,别着急,现在男多女少,等到毕业进公司,男生学建筑的就是香饽饽,因为一个建筑男,身边最少配三个设计女。”
门外哗哗声传来,伴随着男人不怀好意的调侃:“你看上哪个了?”
另一个道:“外行,等会儿使劲灌她们,都是一帮新人,不敢不喝,喝多了随便挑。”
蒋超听得反胃,但却吐不出来,掐了烟,烦躁的一把推开隔间门,动静不小,几米外正提裤子的两个男人吓了一跳,本能转头。
蒋超懒得给他们正眼,洗手,大步离开。
一个小时后,聚餐结束,一行人从包间出来,正巧电梯口还有一帮人,看样子也是某公司团建刚结束,都是年轻男女。
付姿余光一扫,瞥见正在跟人说话的沈全真,没办法,沈全真太好看,加之说话又飒爽,付姿正想要不要过去跟沈全真打声招呼,脑中突然嗡的一下,沈全真部门团建,那余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