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出去吧。”
隐伯看着从昨天回来到现在就说过两句话的帝倾昭,整个人太静了,静得让人害怕,渗人,片刻后隐伯无奈的摇了摇头,然后出去了。
等隐伯出去后,帝倾昭脱了自己的衣服,把碘伏倒在自己的左肩。
然后把药洒在了自己的左肩,再抬手用纱布包好,穿上衣服,整个过程用了不到五分钟。
随希端着吃的进来就看见帝倾昭站在窗户前,她从未见过这么静得帝倾昭,仿佛一切都停止了。
又或者说,冷得像五感尽失的雕塑,毫无波动,找不到一丝一毫的感情,又或许尘封在无人可以打破的沉寂之角。
“昭昭,吃点东西吧。”
帝倾昭转过身看着随希,一双黑眸沉静如午夜渺无人烟的森林,寒意渗人,背脊发凉,淡漠的扫了一眼随希放在柜台上的早餐。
而随希不安的握紧了垂落的手,片刻后才松开,走到了帝倾昭的面前,抱住了帝倾昭的右手臂。
“昭昭,吃一点吧,等他醒来,你要是饿坏了,他肯定会生气的。”
帝倾昭看着床上的人,嗓音悠远,像沉入谷底。
“你觉得他幸运吗?”
随希懵了一下,看着床上气息虚浮的皇修珏,摇头又点头。
“怎么说呢,我跟还有天一都是早就无父无母的,朝慕我不知道,问他也从来不说,但就我和天一而言小时候至少还过得去吧,衣食无忧,被拐卖了也幸运的遇到了昭昭,过得也算是顺心如意,至于他,昭昭我说实话,你别不爱听,如果有的选,他肯定不会想出生,小时候活的猪狗不如,任人践踏,尊严扫地。”
随希稍许停顿,然后讥笑了一声,浓浓的嘲讽。
“至于皇城渊,昭昭别怪我说得难听,皇城渊觉得养了他给了他黑手党继承人的资格是恩赐,是他大发慈悲给了他活下去的机会,但我想说这都是相对的,这些也是他自己努力争取来的,皇城渊总不会要一个废物接管黑手党吧,说到底,不过是各取所得罢了,只是十三年时间太长了,是铁打的心也生出了些感情,极御天的指挥中心档案室里有皇城渊的资料,以前的他文雅有礼,去了y国后性情大变,或许是因为求而不得吧,在建立黑手党的过程中,他变了,变得喜欢掌控他人,皇修珏一开始是棋子,后来才是义子,最后才是亲人。”
帝倾昭嗤笑一声,看着床上的人,声音夹带着寒凉。
“我救你们,你们替我办事,我也是这样,人都是自私的,没有谁不同。”
随希摇头,站在帝倾昭面前,提高了声音。
“不一样,真的不一样。”
随希摇了半天头,却说不出所以然。
帝倾昭静静的看着,片刻后摸了摸随希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