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他们上次聊起这件事,已经是一周之前的事情,他猜测这件事大概是发生在两周之前的时间,也就是利维提到自己最近经常做噩梦的时间段。
啊,一周,维斯特想。
他已经在这该死的地方待了一周的时间,希望他的邻居从噩梦中醒来一切都好——虽然他不确定噩梦里的那个人,完全是自己的邻居利维,更像是某种借用了他一些思维和外观的陌生人。
祭司又是一阵沉默,他已经习惯了祭司的沉默,他觉得这兴许是对方在观察,以及验证他说出的这段话的真假,同时正在派人去查看存放于公司的那台收音机。
然而接下来祭司的话,却已经完全超出了维斯特的理解范围——
“你还记得你和你的邻居,最后的交谈是关于什么的?”
最后的交谈?
维斯特仔细回忆了一下7天前的那个早晨,利维发现了他大腿上的指印,他们没有聊太多关键的东西,利维只是询问了一下他昨晚的梦境。
然后他就建议利维可以搬离这个街区,远离危险——他承认他是怀疑利维的动机,当然也明白利维听明白了自己的意思。
于是他把那天的事情全部复述给了祭司,当然没有遗漏大腿上的指印。
但是出乎意料的是,祭司并没有立即去询问这个,而是带来了一个更加爆炸的消息。
“就在7天之前。”祭司说,“下午4点的时候。”
“他打开了你家的烤箱,把脑袋塞了进去。”
“被发现的时候,他的脑袋已经被烤焦了。”
“这不可能!”维斯特立即说,烤箱怎么都不可能在这种情况下运作,况且这样的事实太过匪夷所思!
“我也知道这让人不敢置信。”祭司的声音在纯白的房间内响起,“但是事情就这么发生了,烤箱正常运作,没有断电,甚至他也没有任何挣扎,只是把脑袋塞到了烤箱里。”
一张张画面伴随着祭司的叙述,被投影到了维斯特眼前的白墙上。
他看见了自己家里熟悉的场景,当然还有那个见了无数次的烤箱,画面里的利维穿着他们最后一次见面时穿的衣服,最可笑的是,对方的腰上还系着围裙——和他在梦境里见到的造型一样。
画面里出现了利维的尸体,对方的脑袋已经完全不是人类的模样,他的手指扭曲得好像鸡爪,似乎在最后一刻才感觉到了莫名的痛苦。
然而维斯特还是注意到了利维的指尖——对方的指尖已经血肉模糊,他顺着指尖的上方看过去,看见了对方写在橱柜上的文字。
红色的用血液灌注的文字是这么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