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荒谬了,维斯特想。
他从来不知道那个塑料玩具居然是个收音机——准确来说,当时他才6岁,按照时间线,那个时候市面上的收音机已经被禁止生产并销毁,他当然不会认识那是什么东西。
“然后我发现我看见了你,维斯特。”萨沙轻声说着,“我发现我们在那栋房子里,我和你一起踏上了二楼的台阶。”
“……再然后我发现我的脑袋出现在了烤箱里,我猜我是死了。”萨沙说。
维斯特当然知道利维已经死了,他甚至怀疑眼前的这个利维附身在萨沙身上的利维,是自己的另一种幻觉。
——只有他自己才会知道,他曾经有过那么一个玩具。
只可惜他什么都做不了,只能被萨沙困在怀抱里。
对方抱着他,“我在你的厨房里。”
“我看见他们来打扫卫生,扔掉了烤箱,处理掉了我的尸体。”
“但是我知道我依旧在那里。”
“如果你现在回家应该能看见我写在那里的名字。”他说。
不,没有。
维斯特想,他回家的时候已经看过了烤箱的周围,公司的清理很认真,什么东西都没有留下,包括那用血液浇灌的文字。
他的脑袋里又出现了自己在洁白房间的墙壁上看见的画面,已经没有了人类模样的利维,扭曲着手指和身体,写下了他的名字。
他不明白利维为什么这么做。
他们只是认识了一段时间,还没建立起深刻的联系,但对方却仿佛认识了他很久很久,恨不得融为一体。
他不明白利维的感情来自于哪儿,也不明白他为什么总是用这种黏糊的亲昵语气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