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数多了,她终于忍不住问他:“先生,您下班那么早,就没有一点自己的私人夜生活吗?”
安德和她在风雪中并肩而行,嘴上说军人就该保持严谨的生活作风,要什么夜生活,身体却控制不住地向她越靠越近,暗搓搓地抬起手,隔着军用手套,将她冰凉的手指,小心翼翼地包裹在掌心里。
他等这一天已经等得太久,不过是牵着她一只手,他空洞得满目疮痍的一颗心,就已被填得满满当当。
后来安德才知道,从剧目中心到公寓的短短十几分钟,是他用余生四十多年的孤独,换来的一次相守。
那天,组织要求安德年后立刻到长山岛赴任,傍晚下班,他一如既往地去剧目中心接王文音,两人听闻夜里有流星,不能免俗,回到公寓就各自搬上椅子到阳台等着。
安德本想借此机会,问王文音愿不愿跟他一起去长山岛,可是等到凌晨,也不见流星划过。
王文音丝毫不意外地望着夜空,和阳台另一边的他说:“好像,上天从来都没有眷顾过我,从小带着胎记出生,被同龄人嘲笑欺凌,被父母抛弃,长大后连交个男朋友都是虚情假意,所以,我早就不会再随便将自己的命运交给别人了,就算是上天也不行。”
“既然今晚没有流星,那我便做自己的流星。”
她眼中倒映着璀璨星河,熠熠生辉,闭上眼,虔诚地向自己许下了心愿。“希望终有一日,我能不负平生所学,成为戏曲名角,以己之身,弘国粹之万丈光华……”
安德目不转睛地望着她的侧脸,突然间沉默下来,藏在心底的话再也问不出口。
她本就是戏台上自由自在的穹鹰,是他一场情难肆意的梦。他连爱她都要小心翼翼,又怎么忍心把她困在无人的孤岛?
王文音许完愿,偏头问他:“你呢,你有什么心愿吗?”
次数多了,她终于忍不住问他:“先生,您下班那么早,就没有一点自己的私人夜生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