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屿生看着仍旧天真烂漫的女生,他们四个已经被时间推着往前走,从懵懂无知的孩童变成了大人,各奔东西,没入社会的洪流,只有她被时光留在了青春年少里,留在了十三岁,永远走不出的十三岁。
他们四个才是真正背弃誓言的人。
季屿生深吸一口气说:“幼时的幻想当不得真,而且时间太紧急了,现在突然换掉节目,典墨剧团不一定能获得春晚的表演资格。况且,戏曲这门艺术,讲究的是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姚柠,犹克,卫恺他们三人已经缺勤了很长一段时间,就算现在硬把他们聚在一起,来替你唱这出戏,那也只是过家家而已。”
明纱默默地看着季屿生,有那么一瞬间突然觉得他很可怕,就像科幻电影里那种只会按照特定程序运转的机器人一样,时刻鞭笞自己要遵循逻辑法则,冷静得可怕。
温慕慈被季屿生一番话赌得哑口无言,双手用力地握着纸杯,指甲扣得发白,难过地低头盯着空无一物的水面,眼泪就这样从眼角顺着脸颊滑落下来。
嘀嗒。
泪珠滴在水杯中,与温水融为一体,她眨了眨眼,小声祈求道:“如果这是我的委托呢?”
季屿生平放在桌面上的双手轻轻颤抖了一下。
温慕慈抬起脸,坚定地看着他,又露出了那种纯真无邪的笑容来:“我以委托人的身份委托你,帮我完成这个遗愿,可不可以?”
一个残忍又无法拒绝的愿望,明纱终于明白季屿生为什么说需要她了。
他在恐惧。
即使已经处理过上百起夙愿委托事件,他依然会对不知何时而突然来临的离别感到惧怕。
也许有一天,他的亲人,师父,朋友,同事,甚至是儿时玩伴,都会变成他的委托人。
他需要一个人来警醒他,不要退缩,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
就像这一次,他既是夙愿师,也是当事者之一。
明纱心里千回百转,不知是什么滋味,定了定神,学着季屿生往日的做派,公事公办道:“慕慈小姐,你的心愿我们已知晓,接下来,我们会尽快行动帮你完成心愿,这段时间请你务必保重身体,不要过度焦虑。”
得到承诺,温慕慈长吁一口气,瞥了季屿生一眼,起身乖巧地给他们鞠躬:“谢谢姐姐和屿生,那我先回去了。”
季屿生静默地坐在椅子里,闻言,眼神终于动了动,叫了她一句:“阿慈。”
温慕慈停下来,期待地看着他。
他张了张嘴,努力地从唇边攒出一丝微笑,轻声说:“请你……照顾好自己,生活愉快。”
温慕慈破涕为笑,点了点头:“我会的。”
明纱问她:“需不需要我帮你叫辆车?”
温慕慈摇头说:“不用了,我爸爸的司机在外面等我。”
明纱只好作罢,转问:“那我送你一程吧?”
温慕慈嗯了一声:“好啊。”
明纱起身,把温慕慈送到门口,看着她坐进车里,才贴心地嘱咐道:“路上注意安全,有什么事随时电话联系。”
温慕慈隔着车窗朝她挥挥手:“姐姐再见。”
“再见。”
希望真的仍有重逢之日。
轿车远去,明纱收回目光,转身发现季屿生不知何时已经悄无声息地站在剧团门口。
看到他那副闷闷的样子,明纱火气莫名就窜上来了,赌气地骂道:“到底我们俩谁是老板啊?”
季屿生神色淡然地看着她,右手抵唇轻咳一声,十分简洁地肯定道:“我。”
季屿生看着仍旧天真烂漫的女生,他们四个已经被时间推着往前走,从懵懂无知的孩童变成了大人,各奔东西,没入社会的洪流,只有她被时光留在了青春年少里,留在了十三岁,永远走不出的十三岁。
他们四个才是真正背弃誓言的人。
季屿生深吸一口气说:“幼时的幻想当不得真,而且时间太紧急了,现在突然换掉节目,典墨剧团不一定能获得春晚的表演资格。况且,戏曲这门艺术,讲究的是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姚柠,犹克,卫恺他们三人已经缺勤了很长一段时间,就算现在硬把他们聚在一起,来替你唱这出戏,那也只是过家家而已。”
明纱默默地看着季屿生,有那么一瞬间突然觉得他很可怕,就像科幻电影里那种只会按照特定程序运转的机器人一样,时刻鞭笞自己要遵循逻辑法则,冷静得可怕。
温慕慈被季屿生一番话赌得哑口无言,双手用力地握着纸杯,指甲扣得发白,难过地低头盯着空无一物的水面,眼泪就这样从眼角顺着脸颊滑落下来。
嘀嗒。
泪珠滴在水杯中,与温水融为一体,她眨了眨眼,小声祈求道:“如果这是我的委托呢?”
季屿生平放在桌面上的双手轻轻颤抖了一下。
温慕慈抬起脸,坚定地看着他,又露出了那种纯真无邪的笑容来:“我以委托人的身份委托你,帮我完成这个遗愿,可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