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转念一想,每天上班都能看见季屿生,钱包也比之前鼓了不少,还没有shǎ • bī领导作威作福,没有同事使绊子,她又觉得自己还能再多坚持几天。
工作嘛,精神、财富和人总得贪一样,才能咬牙坚持下去,不然她早掀桌子回乡种田去了。
人一旦忙碌起来,就很难察觉到时间的流逝。
等明纱妥善处理完季屿生交代的事情,抬眼一看日期,已经是正月十五。
行政那边准备等季屿生他们表演完《长坂坡》,就组织大家一起去看元宵灯会。
上午,明纱将打印好的学员资料叠整齐,放到季屿生的办公桌上,借用他办公室吃了顿还算可口的午餐,然后和行政部的人一起坐车去剧院听戏。
明纱拿着票,找到自己的座位号。
第五排正中间的位置,恰好是她跟季屿生在剧院初遇时,她所坐的位置。
之前,她失业又失眠,在这里从季屿生开唱直睡到落幕,都没怎么看他表演。后来,她入职典墨剧团给他当助理,他在台上表演,她时常借着工作人员的身份待在后台听他唱戏,却从来没有以观众的身份,认认真真地看他演完一场戏,真是令人嘘唏不已。
现在,季屿生送她这样一张票,请她来看他隐退前的最后一场戏,她不免又开始浮想联翩,想他会不会也有一点喜欢她呢?
明纱落座时恍惚了一下,听见周围的观众都在小声讨论季屿生。
“季老板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啊?怎么年纪轻轻的就想不开要隐退呢?”
“我听别人传言说,他打算转幕后了。”
“好好一个角儿转幕后多可惜,我就好他那一口地道的京腔和一流的身段,以后只怕再难遇到这么满意的角儿喽。”
“唉,话说回来,我听说季老板当年第一次登台唱的就是《长坂坡》,那是他最拿手的传统剧目,如今隐退唱的最后一出戏同样是《长坂坡》,也算是有始有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