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宁满心的无力感。
这么多年了,他们总是这个样子。
打一棒子,再给个笑脸,就仿佛那张笑脸下还藏着另一幅嘴脸,分分钟就可以变脸给她看似的。
安宁不怕他们去祖母面前乱说,反正她的事,祖母也都知道了。
可却不是在这个时候。
明天拆纱布,没什么问题的话,祖母就可以回家静养了。
给祖母做手术的于院长千叮咛万嘱咐,这个年纪的老人家,术后一定要好好调养,切忌用眼过度,切忌动怒生气。
养父母要是撒起泼来,祖母能平心静气吗?
安宁脚下没动,“你们是来找我的,不是吗?有什么事就直说吧,别兜圈子了!”
安母看了丈夫一眼,声音里当即有了哭腔,“安宁,不是爸妈说话不算数,实在是被逼的没法子了!”
“你弟弟下周就开学了,到时候要交学费,还要生活费,还有房贷,我和你爸这几天愁的一宿一宿睡不着觉。赵思远的彩礼当初给你弟弟买房付了首付,小陆给的钱又拿去给了赵思远,家里是真的一点点存款都没有了,安宁……”
浑然不觉远处分诊台的护士一眼又一眼的看她,安母的眼泪说来就来。
安宁无语望天。
不想成为护士站里的谈资,安宁长声叹气,“我只有两千,你们要就拿着,再多我也没有。”
“你……”
安父刚一扬声,安母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继续抹眼泪,“安宁,你不是刚升职,还当上经理了吗?两千,实在是……”
太少两个字没说出口,正对上安宁看过来的冰冷眉眼。
安母倏地住了嘴,“两千就两千。”
几乎是迫不及待的拿出了手机,眼见安宁从微信里转了两千给她,继而头都不回的进了电梯,安母的眼睛死死的盯紧了电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