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针对了梁玄辰一个人,并且要置梁玄辰于死地。
方才的余悸还未完全减退,易水星表情凝固,紧紧攥着梁玄辰的手,微微发抖,像是只要稍微不注意,这人就会从他的手中溜走,再也不见。
“怎么回事,难道那蛇蝎美人针对你们了?你们怎么样没事吧?”秦子松看易水星的表情不对,立马有些慌了。
易水星皮笑肉不笑:“我们现在不好好地站在秦兄面前?”
秦子松呼出一口气,这才放心下来:“也是,易兄你可别吓我啊,我胆子可小了,可不禁吓的。”
易水星微笑不语,想起方才梁玄辰差一点就要彻底睡去,再也不醒来,他的树兄他的梁兄他的玄辰都会睡着方才那一闭眼在这世间消失无影,太可怕了,他不敢想象自己若是再晚一点找到他的后果。
他明明好不容易才找回了他的树兄,好不容易才有了喜欢的人,好不容易才听见他呼唤自己的名字,却因为自己的错差点害他陷入危险,甚至差点失去生命。
易水星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愤怒,比当初自己反应过来自己的一切都是场阴谋,所有的一切都是被人安排算计好的还要愤怒,万古伤害他没关系,他本来已经这样了,他还有什么值得万古算计呢?师父也如万古的愿在快速赶来的路上,明明他都得逞了,却还是这么过分。
万古千不该万不该伤害梁玄辰,所有伤害梁玄辰的人易水星都会好好回报。
突然,易水星抬头望向虚空的高处,唇齿未动,压迫性的声音直击虚空:“万古前辈,之前我尊称您一声前辈,一来您曾是师父的故人,晚辈应当尊敬,二来,师父也叮嘱我在尘世不宜大动干戈小心为上,三来,您作为我的监护人与再生父母,真是为我|操尽了心,我怎能不心怀感激?”
语气完全变了,明明是一样的模样,发丝的角度都完美贴合,可此刻不笑不语,静静地盯着高空,秦子松却觉得好像是另一个人,这样的压迫力即便是他也得甘拜下风,他从未见过易水星此般生气,难道是因为……
高空中没有任何动静,只有那虚幻的云朵缓缓地飘过。
“呵,”迟迟未见动静,易水星的嘴角勾起了一个令人摸不透的浅淡弧度,“万公子也不希望几千年来的计划付之一炬吧?只要我现在向师父传话,他就会立刻中途而返。”
几只叽叽喳喳的小鸟成群结队而过,依旧没有任何回答。
“你还别不信,”易水星把手中的那个包着火光的玉石吊坠举至眼前,那团火光就恰好完完全全映在了他的眸中,一时间那明亮毫无尘埃的眼眸竟变得深不可测,他的目光停在那团小小的火焰上,不再看高处,声音透着隐隐的残忍,像是高不可攀的神对跌落深渊的魔物,不会有丝毫怜悯之意。
神明唇齿轻启:“这是什么你知道的吧,不知道也没关系,我就可怜你这一次解释给你听,这东西叫做‘赤心’,是易鸟一族为了保护重要之人耗费一般修为与双方的一滴血炼制,佩戴在身上,不管人在何处,都能通过此物感知对方是否安全,并且能够通过此物直接对话,虽然这样做消耗极大就是了,不过都这时候了,消耗再大也是值得的吧,毕竟只要我一句话,就可以让你——”
“那群傻瓜居然还做这种利人不利己的东西。”还不待易水星说完,声音便从虚空高处传来。
“是啊,是傻,可至少能被身边的人真心相待,万公子这样聪明不可一世的魔头不也傻乎乎地用这拙劣的手段,几千年了还没等到想见的人?更别说被人真心相待了吧?”易水星毫不掩饰地嘲笑。
虚空高处几朵白云突然破碎无影,一个黑色圆点浮现出来,并不断扩大,一道人影从中缓步而出。
赫然就是万古。
方才身上的鲜血已不见了踪影,飘飘白衣又恢复了白净,面容平静,看来是好好打理了一番,若不是个不折手段的魔头,真的会让人忍不住多看一眼。
“你此般费心引我出来,就为了嘲讽我?”万古落在易水星他们前方,却没有看他们,目光停在了易水星手中的那个玉石吊坠上,细细打量。
“你不也明知我不会叫师父半途而返,还是出来了,又是为了什么呢?”易水星随手握住了吊坠,手放下来。
万古的视线便跟着易水星的手移动,似有不舍,好一会儿才把视线挪开,“这不是为了满足我们小水星吗,不能让你生气不是,气坏了对身体不好。”
易水星眯眼,万古在说谎,他怕了,他怕自己真的让师父回去。
方才梁玄辰告知易水星关于‘赤心’的事时,易水星也曾想过传话于师父,让师父不要来,自己已经没事了,不要让万古的计谋得逞,他方才没有那么做,就是想看看万古那害怕的样子,毕竟万古伤害了梁兄,怎么也不能这样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