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纪时安靠在座椅里忍不住笑了笑。
顾晏恒侧头看了她一眼:“笑什么?”
“也没什么,”纪时安看着他,语气挺怀念的:“就是想到了我们上学时候的事情。”
话音刚落又很快加了一句:“刚认识那会儿。”
顾晏恒对此没什么表示:“被自己蠢笑了?”
“”
得。
她刚对这人的回忆滤镜戴上不到两秒钟又果断地摘了下来,纪时安将脑袋摆正,重新面对前方坐直,安静地把嘴闭上了。
很快车子就到了红枫巷的巷子口。
这一片没有商业街区,过了午夜之后路灯准备熄灭,几缕月光从枫叶的间隙里不紧不密地洒落在老旧的石砖地板上。
车子在第二个巷口停下,里边不好掉头,顾晏恒没开进巷子。
纪时安还没摘下安全带,本想跟他道别,但顾晏恒动作快她一步,已经利落地先推开车门跨了下去。
“愣着做什么?”
见她还坐着,男人曲指敲了敲车窗:“喝了两杯酒,这就找不到北了么?”
顾晏恒嘴里吐不出人话也不是一天两天的,纪时安这会儿因为酒精脑袋晕乎乎的也懒得跟他耍嘴皮子,老老实实地解了安全带从车上下来,刚落地脚下就踉跄了下,她扶着车门晃了晃脑袋。
纪时安站稳之后就自然而然地下意识先转向了顾晏恒:“我怎么感觉头有点晕晕的。”
“嗯。”顾晏恒不冷不热地应了一声,看了她一眼之后绕过车尾往前走:“问你的头去。”
他走得并不快,纪时安往前小跑了两步跟上去,跟在顾晏恒身边,她手扶着太阳穴突然自言自语似的“嗯嗯”了几声,然后双手抱在胸前,抬头看他:“我问了。”
顾晏恒看傻子一样垂眼睨她一眼,嘴上倒是还有耐心配合:“怎么说。”
纪时安:“说我就不该为了给一个没心没肺的人洗尘喝酒。”
“不错,还知道是给我洗尘。”顾晏恒还是那副漫不经心的模样,冷淡地点了点头,评价:“喝得这么尽心尽力,不知道的以为是谁举办的酒鬼狂欢夜。”
纪时安立刻反驳:“你自己喝不了,怪谁?”
她说完,又意识到哪里不对,侧着脸仰头,借着月光眯着眼打量他,试图从他那张波澜不惊的脸上看出点别的情绪来。
但顾晏恒是个连shā • rén恐怕都不眨眼的货色,纪时安观察了几秒什么都没能看出来,索性直接问:“你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