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晏恒。”
顾晏恒漫不经心“嗯”了声。
大概生病的人总会多几分脆弱,纪时安忽然觉得特别委屈。
她也不知道自己委屈什么,明明这么多年无论怎么工作还是心里,多辛苦和难受,也都自然而然地觉得忍过了就好了。
她现在当然也能忍。
只不过在这个人面前,莫名让她觉得后背很踏实,有一个防空洞一样的地方,让她在一脑袋撞到南墙的时候,可以毫无形象的大声抱怨或者想哭。
“我好难受啊,”纪时安看着他,忽然小声说:“所以现在,你得照顾好我。”
说完大概对他的态度不怎么放心,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尽心尽力那种。”
男人捏着温度计的动作顿了下,神色微愣,半垂着眼皮看着她。
不露声色。
过了两秒。
顾晏恒看着她,唇边勾起一个浅淡的弧度,似乎无奈。
而后慢条斯理地开口。
“就在这呢。”
第39章薄唇
◎走不动。◎
他这句话说完,弧度便很快从唇边消失了。
说不上是笑,带着一股很复杂的情绪,纪时安还没来得及看清,那点情绪很快被顾晏恒收好,转眼神色如常。
顾晏恒移开视线,拿手机拨电话的间隙问了她一句:“能起来么?”
“”
这话问的。
纪时安沉默了下,没忍住提醒他:“我只是发烧,不是残了。”
顾晏恒看了她一眼,没搭理她这句废话,挂断电话之后从床边站起身:“那就赶紧起来。”
“做什么?”纪时安躺在床上,不太想动。
“去医院,”顾晏恒看着她:“都烫手了,你没感觉么?”
纪时安抬手摸了摸额头,是挺烫的,她噢了一声,慢吞吞地扯开被子:“那我们是先回去吗?”
“嗯。”
在床上躺着的时候虽然头晕,但还能忍受,这会儿从床上站起来,纪时安顿时感到一阵头重脚轻,晕乎乎地走到房间门口,差点一头撞在门外顾晏恒后背上。
纪时安:“”
她才反应过来,他刚才为什么问那句话,原来不是指能不能从床上爬起来,是问她走不走得动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