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多了,还他妈莫名觉得挺顺眼的。
“行吧,也算是内部消化了。”
吃饭的火锅店距离任庭的酒吧近,吃完饭时间还早,几个人难得凑一块,于是也没直接解散,转头去了破酒馆。
这几晚的酒吧都满座,酒吧管理员不知道他们要来,把预留的包间腾出来给了过来的客人,匆匆来道歉,他们几个都挺随性的,也没在意,任庭便让服务生在吧台前厅临时加了几张单人沙发和桌椅。
林子昂今晚受到的冲击不小,坐下便开始点酒,一边朝服务生点单,一边还不忘冲顾晏恒叫唤,让他今晚当个酒陪,喝不尽兴不给回家那种。
顾晏恒坐在纪时安旁边的位置上,他五官和大半个身子都匿在酒吧昏暗的灯光下,闻言不太所谓地抬了抬下巴,示意他随意。
长桌边的几张软沙发只有一张双人座,向瑶大概不想当电灯泡,落座时占了纪时安另一侧的单人沙发,两个人正凑一块聊天,听到林子昂的话时,纪时安回头刚好对上顾晏恒的视线,今晚的酒不喝不太说得过去,纪时安对自己的酒量有数,所以今晚的酒不出意外得指望顾晏恒。
对视了小半秒之后,纪时安想了想,掌心撑着沙发垫子朝顾晏恒的方向挪了挪,软垫轻轻地动,跟着陷进去一小块。
凑过去之后,纪时安很有信心地在胸口拍了拍,跟他保证:“放心吧,等会儿你要是喝醉了,我会叫代驾送你回家的。”她说完顿了顿,随后又纠正一句:“送我们。”
顾晏恒垂眼盯着她看了片刻,还没开口,那边林子昂点完酒一抬头,就看见对面两个人靠近说话的画面。两个人都坐着,纪时安比顾晏恒低了大半个头,仰头看他的时候肩头的长发落至腰,后腰和发尾之间隔着条窄缝,两人之间的距离没靠得多近,却莫名有种隔着人群的感觉。
林子昂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涌出了一种想恋爱的念头,最后没忍住,很看不过眼地愤道:“我说你俩差不多得了。”
向瑶在旁边接嘴:“你酸了?”
差不多一小时之后,桌上的酒被喝下大半。
顾晏恒出去接了个电话,他刚走,一直叫嚣着今晚要放倒他的林子昂就撑不住地一边摆手一边直接去了卫生间,几个人今晚兴致都不错,除了明天还上班的纪时安只喝了些果酒之外,都已经喝下不少,纪时安还算清醒,看时间差不多,打算先走,叫完代驾之后问向瑶:“等会儿你回红枫巷还是学校的公寓?跟我们一起吗?”
“不了,”向瑶半躺在沙发里,她最近被家里催得厉害,一提到回家就头痛:“我回公寓,你和老顾直接回吧,我打算年三十再回家,怕又被我妈逮着去相亲。”
纪时安于是点头:“好。”
顾晏恒的电话还在继续,纪时安便起身到吧台,问服务员打包了份解酒汤。
吧台左侧的门连通了一条外走廊,门中间的挡板是透明的玻璃,透过玻璃,能够看得见正倚在窗边接电话的高大男人,身形颀长,姿态有些懒散,却有种让人赏心悦目的性感,冷风把他的头发吹得微微扬起,露出饱满的额头,眼尾轻轻往上挑,少见地没显出压迫感,但眉眼间是一贯让人难以接近的冷调。偶尔男女经过,视线都忍不住暗自打量过去。
纪时安盯着看了会儿,这才注意到,顾晏恒手上还捏着只玻璃酒杯,大概忘了放下,这会儿放在指尖有一搭没一搭地随意把玩着。
就这么看了会儿,不知道是不是感受到了纪时安的视线,那边顾晏恒似有所感,忽然抬眼隔着玻璃不轻不重地看过来,两个人的视线在混着酒精和情歌的空气中轻轻撞了一下,没等纪时安看清,下一秒,她面前忽然多了道陌生男人的身影出来。
纪时安视线被阻断,眼皮下意识往上抬,落到眼前长相清隽的男人身上。
“抱歉,忍不住过来。”
男人态度温和地向纪时安解释来意,说了一些注意她很久之类的搭讪的话,许是不尝做此类的事情,男人看得出来有些紧张,所以纪时安便没有直接打断他的话。
直到男人提出能否加她的一个联系方式,纪时安正要拒绝,余光里忽然瞥见那扇玻璃门被拉开,那人力道似乎有些重,门被扯开的弧度很大。
纪时安还没看清,没过几秒,一道熟悉的气息挟着冷风从身后靠近,顾晏恒的手臂由纪时安肩头往前,把她往后抱进怀里,捏着酒杯的长指松散地往下垂落在她胸口的位置,纪时安没来得及反应,便感到肩头微微一重,顾晏恒埋着脑袋在她颈窝里蹭了蹭。
而后顾晏恒抬起头,旁若无人地用足够面前人听到的音量和听起来沾了点酒意但依旧清冷的语调,平铺直叙地问纪时安:“老婆,什么时候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