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容初皱了皱眉,道:“师父,你说的这些我为何毫无印象?”
“因为师兄曾在你的脑海之中下过一道血印,封住了那段记忆。”太微道。
季容初一愣,“为何要这么做?”
太微笑呵呵道:“可能不想让你这么早跟他人成婚吧。”
季容初:“”
这句话已经是明目张胆的糊弄了,不过多半是因为玄劫在旁,有许多话不便多说。
太微和蔼的转移了话题:“徒儿啊,你伸出手来。”
季容初不解其意,还是乖乖伸出了手,只觉手心一凉,太微将一枚戒指放在她手中,那是一枚戒圈是草环形状的戒指,做成了两片叶子托出一朵银白色小花的样子,线条流畅,没有多余华丽的雕琢。
这是季容初的储物戒,里面放着她近乎所有的灵宝,只是在她入狱之时就被宗门没收,代为保管了。
而在今天,太微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将这枚戒指重新交还到她手中。
季容初不可置信的抬起头看见太微含着笑意的眼睛,“师父,您这是”
“徒儿啊。”太微意味深长的说道,“如果师父不来,你就真打算把这辈子交代在太吾山里面啦。”
季容初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太微的手指虚虚的对着空气点了一下,季容初只觉腕上的手铐一热,黝黑的玄劫骤然亮起密密麻麻的符文,那些发光的符文飞速的在铁铐之上旋转着,犹如一本被快速翻阅的书。
“嘿,有点儿意思。”太微欣慰的笑起来,“云鹤这么年轻就能做到这一步,比我当年有天分。”
说话间,季容初手铐上那些符文轰然破碎,发着亮光的小字像是被燃尽的碎屑从表面脱落,在完全剥离的那一刻消弭在空气之中,直到完全不见。
那些符文消失后的瞬间,一种如释重负的轻盈之感充满了季容初的身体,虽然手脚上的铁链仍在,但是她可以清楚的感知到身边的灵气正在飞速的向她贴近,重新纳入她的气海之中。
季容初轻轻的喘息着,已经十年未曾修炼,这种充盈着力量的感觉已经变得陌生。
“徒儿啊,别那么死脑筋。”太微缓缓起身,拿起藜杖轻轻在她胸口点了点:“将你大师兄从你这儿带走的东西找回来,再赎罪也未尝不可,是不是?”
李寒灯。
师父提起大师兄三个字的时候,季容初的心脏又是条件反射般的一痛,将她年少时的仰慕和后来被杀害时的痛苦杂糅在一起,脑海之中飞速的闪过了几个画面。
然而她还没来得及捕捉,突然感觉后背一阵发凉。她偏了偏头,才发现是玄劫好似正在盯着她,脸上看不出喜怒,一脸的高深莫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