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听见月秋水说道:“傻孩子,你是想你爹了吧。”
季容初嘴唇动了动,她将脸埋在女人怀里,闷闷的说道:“没有。”
孟擎宵是九天扶摇宗的宗主,平时斩妖除魔,锄强扶弱忙的不亦乐乎,似乎从没见他停下来过。他有能力做平凡人的守护神,无数人信仰他,恨不得将他的名字供奉起来,他自然也要对得起他们。
她自知以自己的能力帮不上孟擎宵什么大忙,能做到的也就是在后方阵地老老实实平平安安的活着,让他少在自己身上费点心。
如果像个真的小孩子一样大吵大闹的总要爹来陪,那可就太不懂事了。
“别扭鬼,”月秋水伸出一根手指点了点她的脑门,“你爹在你病重的时候来过,看你好转以后有急事先走了,你不要怨他,他说等他忙完这阵子,就回来看你。”
季容初的后脑勺被女人轻轻摸着,似乎被当成了小孩儿哄。
季容初还以为那是她烧晕了时做的梦,没想到孟擎宵真的来过。
她说不清是什么滋味的笑了一下,她拍了拍月秋水的后背,说道:“我明白的,真的没关系。”
月秋水本以为季容初这次从生死关头走了一趟,醒后发现亲爹和来点了个卯一样,看见她没事就走了,说什么也要哭闹一番的,却没想到季容初不仅没用她哄,还反过来拍了拍她的背,安慰起了她。
月秋水眼神复杂的看了她一眼,说道:“容初,你是个很懂事的孩子,秋水姨希望你不要总是委屈了自己。”
说到这里,她顿了一下,严肃的问道:“前几日你说和朋友们一起去酒楼吃饭,怎么散场后是你一个人顶着风雪走回来的?府里的马车到哪去了?我再问你一遍,容初,你那些朋友之中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
第41章白衣少年
季容初在北境有一帮子狐朋狗友,大都是些出身不错的二世祖们,白天季容初去皇宫里念书,晚上这些人得了空就常带着她一起听戏喝酒,联络感情。
她在这些人中颇受欢迎,她并未因为是外来的受到排挤,众人反而对她关照有加,有什么好吃的好玩都乐意带着她一起见识。
季容初回忆了一下,确信自己没有被欺负,她说道:“不是,他们都对我很好。那天我有点事,是最后一个走的,但是从酒楼出来就没见到咱家的马车。那时天又太晚了,我等了半天,最后只好自己走回来。”
她说完后反应了过来,说:“咱府上的马车”
月秋水的眉头几不可见的皱了一下,“自你昏迷的那天,就连人带车一起失踪了。”
说完,她安抚似的握了握季容初的手,说道:“这些事交给我,你先好好休息,养好身体才是要紧事。”
季容初点了点头,她大病初愈本来就精神不济,头刚沾着枕头,又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她病来如山倒,病去的倒是利索,没过几天又活蹦乱跳起来。当她差不多痊愈的消息传了出去,没多久,那天带着她一起出去的几个好友来她府上看望她,都是一群和她差不多大小的少年少女,支支吾吾的来给她道了歉。
季容初这才得知,原来几个人约好了一起去酒楼听曲儿,快到结束的时候她被其中一个叫做‘张游’的少年叫走,散场时也没有回来,还让茶楼里的伙计传了话,叫他们先走,不必等她回来了。
那几位少年到了茶楼底下,发现季容初的马车也没影儿了,便以为季容初先行回去了,就也各自散去。
而那个张游,就在今天来道歉的少年少女之中。
他个儿很高,站在最后面也十分扎眼。他脸上没什么表情,眼神却一直往季容初的方向瞟,而当季容初看过去,他又和没事儿人一样的飞速移开目光。
这些二世祖们虽然年纪轻轻却也都是人精,看着时间差不多了就互相对了一个眼神,纷纷告辞离开,唯独将那个张游剩在了这里。
房内一时间静了下去,季容初看着张游没有跟着离开本有些莫名其妙,他却别别扭扭的往前走了两步,问道:“你没事儿了吧?”
季容初:“好的差不多了,谢谢关心。”
张游有些烦躁的抓了抓头发,说道:“那天的事儿是我不好,话说完了以后把你一个人丢在酒楼就走了。”
季容初其实根本没记得他说了什么,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啊?”
张游是这帮二世祖的领头人物,因为他有个很了不得的爹——天寒剑张天耀,他在北境之中极有名望,传闻说张天耀的实力并不亚于现任境主,他四方游历,后又闭关苦修,不少人认为等他出关后就会对境主之位发起冲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