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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容初吓了一跳,随即明白这是反噬来了。她勒令玄劫先休息一会儿,两人坐在树下,玄劫环抱着她,沾着血的唇角轻轻在她侧脸上吻了吻,他像是头狼一般轻嗅她的气味儿,又去亲她的额心处,弄的季容初痒的不行,又不忍心推开他。

过了一会儿,他没有动作了。季容初低头看他,玄劫眼睫垂着,应当是失血过多晕过去了,他能撑到现在已经超出季容初的预料。

这人长得虽然称得上俊美,但是季容初总觉得他平常笑起来的时候显得不怀好意,更多了几分邪气。然而此时睡着后不笑了,看上去却又冷酷又凶悍,还不如平日里笑起来的样子。

季容初想着,她回忆起那个黑匣子,后来她在雪山上见到萍手中的黑匣子时,那布偶也被改为了用魔气运转,想来应该是为了便于操控入魔后的玄劫。而如果要强行毁掉这个布偶的话,玄劫母亲的灵魂势必会随着布偶一同破碎。

这时,季容初头脑中灵光一闪:她曾用太微赠她的灵心宝玉渡过人鱼亚特里的魂魄,那为何不试试将布偶里玄劫母亲的灵魄也渡出来呢?

她知道玄劫应当随身带着那块玉玦,却不知道他放在哪里。她先是在他腰间摸了摸,没有找到,又搓了搓手,让手上恢复一点温度后,将手探进去他胸口的衣服。

以前玄劫抱着她的时候,她就觉得他的胸膛偏硬,现在一摸也是如此,不知道这人怎么练的如此坚实。她的手很小心,怕触碰到他胸膛上的伤口。

季容初摸了半天,没摸到玉玦,在她想要将手收回来的时候,却意外摸到一张已经被血浸湿的纸。

她愣了一下,随即心脏狂跳,将那张纸小心翼翼的抽了出来。

那张纸被反复的打开又折上已经显得有点皱了,此时的沾染上的一片血迹更是让它雪上加霜,上面的大多数字迹都已经模糊不清,只能依稀分辨出写在最前头的两人的名字,和断断续续的永结同心,永以为好等几个小字。

季容初拿着那张薄薄的纸,她的手有一点点的抖,看见纸上的内容,她僵硬的唇角微微勾了勾,露出一点笑意,笑着笑着,她的呼吸却一点点变重,眉首处蹙起来,看起来难受极了,随着一次次短促的呼吸,通红的眼眶滚落下眼泪。

“这不是早就写好了嘛——”要不是顾忌着玄劫有伤在身,她真想摇晃着玄劫的肩膀大喊大叫,“早点儿拿给我啊——为什么,为什么不给我看啊!”

季容初多少猜到了点儿玄劫早就写好婚书,却迟迟不愿交给她的原因。

玄劫他生性桀骜难训,不受拘束,对周遭事物,世俗道理根本就不以为意。然而轮到他自己身上时,在面对孟擎宵的,内心深处难免生出一点儿飘忽不定的自卑感来。

他也许不明白什么叫做‘门当户对’,但是至少也想着能有一个能在青天白日下行走的身份,光明正大的敲开孟府的门。最好,还能得到孟擎宵的一个首肯。

季容初多少有些察觉他的忧心,更知道想得到孟擎宵的肯定那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事儿。不过她早有准备,孟擎宵的灵印早就被哄骗到了她自己的手里。

她想等玄劫自己开窍,将婚书送来,却不想横生这么多波折。

玄劫现在成为魔修,更是直接不肯承认婚帖的存在。若不是被她无意中发现,恐怕这辈子都无缘见到这张婚帖了。

“这字好丑不过,算啦。”

她又哭又笑,抬起袖子擦了擦脸,从怀中取出早就准备好了的灵印,珍而重之的在满是血污的婚书上盖了个印。

身后,巨树枝头轻颤掉下一团雪来,仿佛在提醒她有人逼近。

数十位刺客不再藏匿自己的身形,手持兵器冷漠的看着他们,只因他们身后已经是断崖,早已无路可退。

季容初没有急着叫醒玄劫,而是轻手轻脚的将盖好章的婚书折好放了回去,自己则跌跌撞撞的站起来迎敌。

“我要先藏起来一会儿。”她喃喃道:“别死了,千万要记得回来找我。”

她体内的灵气激荡,在这一刻她终于放弃修复自己的灵海,所有灵气顿时从伤痕累累的灵海倾泻而出,铺满四面八方。

大地在剧烈颤动,身后的树林似乎感应到了什么,不少幼苗纷纷拔地而起,以一种超出常理的速度飞速生长着。地底下埋着的根茎节节暴涨,将土地顶出了不规律的凸起,马上就要破土而出。

一股盎然的春意第一次降临在北境这片大陆上,巨大的树木抽发出新的嫩芽,树木的内部发出一种奇怪的声音,像是一种从未听闻过的语言。

“我的女儿你终于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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