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容初站在原地,似乎在思索着怎么说服玄劫。玄劫也不再说话,他靠着石壁坐在了地上,轻轻出了口气,看上去十分疲惫的样子。
他拍了拍身旁的位置,道:“坐会儿?”
季容初坐在了他身边,两个人自然而然的倚靠在了一起,宛若一对亲密无间的爱侣。然而季容初心知,现在两人之间隔着一层无法跨越的障碍。
季容初好几次想要开口,又不知道说什么。她纳闷的想:我才是绑架的那一个,怎么气势那么低?
反倒是玄劫注意到了她欲言又止,他说道:“你如果是想要劝我放下执念,让你离开,可以不用说了。”
“不,不是这样的。”季容初出神的说道,“我在想,咱们俩在石洞里坐着,有点像你来太吾山找我的那个时候。”
“唔。”玄劫回想起往事,露出了一丝笑意。
季容初犹豫了一下,道:“玄劫,人人都有执念,我也不例外。我刚刚只是觉得很对不起你。”
玄劫说道:“你觉得对不起我,是因为你要放弃我了。”
季容初无奈道:“这怎么能算是放弃呢?”
玄劫反问道:“你有你的师父和师兄妹们,你还想守护这个世间,还有继承你父亲的遗志,他们都比我重要,所以你要走了,不是吗?”
季容初回答道:“当然不是!我想想该怎么跟你说”
她沉吟片刻,说道:“其实,在我知道我娘是木灵女,我是她观我爹一剑后受感而孕的时候,我就已经有了点模糊的感觉了,大概我生来就是为了做这件事的吧。”
玄劫转过头,皱着双眉看着她。
“我在幻境中看到了我娘的记忆,那个时候她说她是带有一个使命离开大山的,应该就是和我爹诞下我。”季容初继续说道,她勉强笑了笑,说道,“所以玄劫,你明白了吗?其实该死的人是我,我爹是替我在天劫中魂飞魄散的。”
“他希望他能代替我破开天门,让我能宿命中逃出来,却终究失败了。我也是后来才明白的,所以李寒灯给我的那一剑,我其实并不十分怨恨,反而觉得解脱,那时的我以为被人取血就是我注定的命运。所以后来我被师父救活,反而不知道该如何活下去了。”
“直到最近几天,我才算是彻底明白我的使命是什么。”
季容初说道:“玄劫,并不是你不重要,我也很爱你,但是我不能逃避这一切,我的出生是天意使然,我有责任去避免天劫的到来。我爹用命为我铺了一条坦荡的路,也许我不用付出生命,也能将天门打开。”
她期望能说动玄劫,玄劫听着听着却露出了一个啼笑皆非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