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虽然有几分狂傲,却是个十分不拘小节的人物,对人对事都很有自己的一套章法,也有人说他性情仿若当世诗仙,“鹤中仙”的名头也就是由此而来了。
不过也就是这样一位被人寄予厚望的天才,却在之后弃文从商,不知道惹得多少人扼腕叹息。
其中反应最激烈的莫过于苏媚的恩师孟粤樟。
孟粤樟和唐铭是多年的故交,也算是看着这位小唐先生长大的,对他甚是喜爱,一度将其看做衣钵传承人,因此和唐铭还闹过不少的别扭。
后听闻小唐先生做了商人,气得破口大骂,说他满身铜臭的臭味,至此看他哪哪儿都不顺眼。
此后也常常在苏媚面前提起他,不过都是作为反面教材,劝诫苏媚不要向他学习的。
不过现下看这人却并不像是传闻中的那副模样,但是也并不似苏媚曾经见过的商人样子,反倒像是上好的玉石,清泠温润,也十分的得体。
苏媚早先从孟老手中拿到手札的时候便听他提过还有人对它很感兴趣,当时只是过耳一听,并未放在心上,未曾想过这人竟然寻来了。
苏媚有些不知所措,她当然是不愿割爱,这手札她最初看到便眼前一亮,私以为除了收藏价值,这手札也让她的新书有了更多的灵感。
但她常年居住在鹤卿小筑,性格沉静内敛,少与人交往相处,一时之间颇有些无所适从。
这位唐先生是位玲珑剔透的人物,瞧出了她的无措却不点破,而是十分有礼节的解释了来龙去脉:“苏小姐,突然造访确实多有唐突,不过这份手札原是我祖母之物,因祖母早逝,所以才导致手札遗落,前些日子辗转听闻被苏小姐所得,这才冒昧前来。”
男人很有行为举止很有分寸,苏媚也就免不了对他多了几分好感。
其实她也并非是夺人所爱的人,何况唐鹤逢也说这是他祖母的遗物,于情是要交还的。
但她眼下正在为新书搜集资料,这手札对她也十分重要,因此一时之间便有些迟疑。
唐鹤逢看出她心中有所顾虑:“苏小姐放心,我并非是为夺人所爱,只是想借来一观。”
话都说到了这个地步,何况来人还是恩师故人,苏媚并不好推辞,于是她引人进来:“唐先生请吧。”
唐鹤逢跟着苏媚往院子深处走去,穿过汩汩的溪流,走过蜿蜒小路,来到尽头处,便看到了一棵有些年头的老香樟树,叶子郁郁葱葱,将下方的桌凳遮的严严实实,右侧是一架秋千椅,紧紧挨着一片不大不小的菜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