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说完话的皇修珏猛然皱眉，下意识直接咬住了唇，脸瞬间变得惨白，牙关直打颤。
身体却一动都不能动。
而在帝倾昭的视线里，隐伯用刀片一层一层割开皇修珏腹部的表层，血越来越多，床上的血晕越来越宽。
那么瘦得一个人，能有多少血这么流。
“丫头，把丹参拿出来，给他含住。”
帝倾昭立马从侧边早就放好的凳子上，揭开盖子的盒子里拿了一片，痛得直打颤的皇修珏眼角泪光闪闪，却乖乖的张开了嘴，主动含住了帝倾昭手里的丹参，对着帝倾昭笑。
只是笑得很虚弱，破碎。
“阿昭……给……给珏宝说说……阿昭小时候的事情吧……”
帝倾昭看到痛成这样的人，恨不得当场结束这无比剜心的一幕。
闭上眼的帝倾昭，强行克制了所有，两秒后再次睁开眼时，轻柔平和的声音开始说着皇修珏想听的。
“阿昭小时候过的很枯燥，六个月学会走路，十个月开口，两岁开始在爷爷的教导下读书习字，四岁跟二叔每天花三个小时学习自保。”
皇修珏听着皱着眉头，唇语无声，眼里是满满的心疼。
暂时忽视了自身的痛疼。
他最爱的人从出生开始，就没有轻松过一天。
世界那么大，天才层出不穷，可唯独帝家长盛不衰已经快两百年了，那是帝家每代继承人所付出的心血和努力。
而皇修珏无声唇语，帝倾昭看懂了。
那是：阿昭，很累吧。
帝倾昭却不在乎的摇摇头，比起现在，如果可以，她宁愿经历那样百倍千倍的辛苦，都不想见到现在这样钻心的场面。
无能为力，也无法代替。
这种无力感深深让帝倾昭厌恶，挫败，甚至恼怒。
停顿片刻的帝倾昭又看了一眼隐伯的动作，染满血的床单颜色越来越深。
转头又看了眼时间，太慢了。
“阿昭……还有吗……珏宝还想听……”
皇修珏破碎无力的声音，断断续续，让帝倾昭更加浮躁，从未有过的浮躁。
刚刚扫了一眼的帝倾昭甚至看见了皇修珏腹部的即将被拨弄来的身体器官，这么多年，帝倾昭自认为没有什么是自己不敢面对的，不敢直视的。
如今只是看一眼，帝倾昭却觉得心被狠狠地揪紧，同样有一把刀在撕裂帝倾昭的心。
声音变得格外低，像是死死克制巨大伤痛的猛兽，眼眶猩红。
“珏宝可能想不到，阿昭觉醒异能那一天，爷爷竟然哭了，阿昭清楚的记得，爷爷虽然收的很快，但是阿昭看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