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脚步一顿。
“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
“这箱子里的只是你爸妈为你诞生准备的,很小的一部分,这个是你妈妈在怀你时写的孕期记录。”
孟小婶将那笔记本放在楚知意的手中,“你看过之后就会知道你的父母,兄长,整个孟家,都多么期待你的到来。”
楚知意微颤着手,将那笔记本拿在手中。
孟小婶眼底泪水打转,喉咙哑了许久,好半天,才道,“那天你哥哥被抓,我是除了你爸爸外第二个知道的,是我接了对方打来的勒索电话……是我没顶住你妈妈的询问,告诉了她真相。”
孟小婶似乎找到了倾诉口,泪水如连珠的掉,紧紧抓住楚知意的手,“我这辈子都在后悔,是我害死了你们,都是我的错……”
楚知意喉咙又疼又涩,孟小婶力气很大,抓得她生疼。
孟小婶眼底的绝望与后悔,楚知意深深感受得到。
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孟小婶的哭声才渐渐停下来,楚知意看着那粉色笔记本,对孟小婶说,“我哥也是她的孩子。”
她会为肚子里的孩子着急,同样的,她也会为长成的孩子着急。
“小舅母,谢谢您告诉我这些。”
孟小婶泪如雨下。
最后是门外一直听着的楚星河走进来,把孟小婶给哄住,送她回屋休息。
楚知意跟在他的身后,看着孟小婶回到房间。
走出来的楚星河与楚知意对视一眼,楚知意默默抬起手中的笔记本,“你想看吗?”
“啧。”楚星河揉揉头发,“我已经看过了。”
兄妹二人往楼下走,楚星河对她说,“爸妈去世之后,一直都是小舅母在养我,我对她打也打了,骂也骂了,她一直受着。”
要说对孟小婶的怨,楚星河小时候是最多的。
孟小婶要养他,他打孟小婶,也骂她,离家出走,什么烂事都干过。
但孟小婶从来没有说过什么,只是在他离家出走被找到后,抱着他痛哭。
“小舅和小舅母因为我一直没要孩子,最后也是我劝着,他们才有了达达。”
楚知意听完他的话,叹气,“那你小时候也不是什么好孩子。”
楚星河一哽,没好气地瞪她,“你听明白我的意思吗?”
“明白,我并不恨她,你该知道,我经历丧母之痛时,还是个没有任何dú • lì思考能力的婴儿,我并不知道那时的我有没有感受到痛苦。”
“现在的我感受到的都是孟家对我的热情和喜欢。”楚知意瞥他,道,“所以我不会为此责怪小舅母。”
二人来到一楼,楚星河看着她往自己房间走,顿了顿,略带着小心的问,“那你喜欢孟家么?”
楚知意觉得这么小心的楚星河十分新奇,折返回来,绕着他走了一圈。
“绕什么?问你话呢。”楚星河按住她的肩膀不让她乱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