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暗,‘热闹’了一天的院子此时已恢复往日的平静。来了这么一出后,众人什么心思都没了,早早地各自回屋。
英平侧着身子躺在床上,时辰已然入夜,可屋子里的灯却一直没有熄灭。他倒是有些困了,但无奈背上满是伤痕,每每入睡之时稍有挪动便会疼醒,就连子春给的药抹上都不管用。
于是,英平只好在这昏黄的烛光中似睡非睡地摇晃着。
就在这迷糊困顿之间,一阵推门声忽然把他吵醒,似乎有人进来。英平此时依旧侧着身子脸朝着墙壁,他刚想转身看看是谁大晚上的来者是谁,可还未转身,忽然背上一阵微凉,似乎自己的被子被人掀起一角。
英平连忙闭上眼睛,假装熟睡。
不一会儿,被子又被轻轻放下,还替自己稍微整理了一下。而后,一声轻微难察的叹气声从那人口中发出,似乎是怕吵醒‘熟睡’英平。最后,那人像是弯了弯腰,又艰难地直起了腰,最后一步一步慢慢地走了出去。
待那人走后,英平小心地挪着身子爬了起来。他环顾屋子四周,忽然发现床脚处多了套崭新的衣服,下边多了一双新鞋,今日那被打得碎烂与沾满血水的衣服已不知去向,那双因打架而满是烂泥的鞋子也不见踪影。
英平好奇地换上衣物走出房门,只见水缸旁边挂着一盏灯笼,灯笼微弱的光线旁边,一个有些伛偻的身影正躬着身子不知在干什么。
英平悄悄地走过去仔细一瞧,那熟悉的身影正是文君臣。
大晚上的山风刺骨,师父他……他不在屋里休息养伤,跑来这儿干什么……
英平好奇地探着头,发现文君臣似乎在舀水刷着什么东西,仔细一看,他手上拿的不正是自己那双脏得有些不堪入目的鞋子?
“嘶——”
忽然,文君臣发出一阵shen • yin,仿佛是受了什么强烈的刺激一般,也不知是被冰冷的水冻着了还是被身后的伤疼着了。
英平心中很不是滋味儿,他呆呆地站在黑暗中,就这么注视着这黑暗中仅存的光亮,尽管黑夜寒冷无比......
......
灶间的炊烟依旧升起,可叶长衫此次却老老实实地坐在饭桌上,像个乖巧的宝宝等待着饭菜上桌。文君臣、英平师徒二人今日托辞说自己不太舒服想多睡一会儿,大伙儿便也没去打搅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