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臬司衙门闹口闹事的百姓不会知道,郑芝鹏在监牢里过的日子,还是非常不错的。
三层印花棉被做褥子,身上盖着的是绫罗的被子,一尘不染的囚室里两个高高吊起的铜炉里又点着两团名贵的龙涎香,摆一张紫檀的小桌子,吃喝全是天香楼的外卖,牢头伺候他就跟伺候自己亲爹差不多。
坐牢做到这个地步,小日子可是真比在外面要舒服很多了。
不一会功夫,张秉贞就亲自过来了,郑芝鹏正盘着腿喝酒,见状不由笑道:“部堂大人,一起来喝一杯如何?”
张秉贞气急败坏地甩了一封折子在他面前道:“宁波府以唐王为首的各大苦主,把血书都送到我这来了,说他们捐家救国纯属自愿与你无关,要求本官马上释放了你。”
“哦?想不到唐王和宁波的那些豪绅,居然如此深明大义。”
“哼!”
“部堂大人,脸上很难看啊。”
“郑……郑兄弟,本官真的是很忙,几百万的灾民等着本官的赈济呢,你就给外面传个信,让他们别再闹了,好不好?让我过两天消停日子吧。”
“怎么,部堂大人要直接放了我?”
“唉,你很清楚,他们这么闹下去是没有用的,是你主动招惹的那帮阉党,这事儿就不是地方上可以做得了主的了,否则南京那边也不可能把你给踢到我这来,那你何必要如此让我为难呢?”
“部堂大人,我可是一直都在牢里待着呢,您求我又有什么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