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我在洛阳的时候还见过父王——他精神状态还很好啊,怎么会,走得这么突然!”
刘松红着眼眶,眼里充满了泪水,道:
“…他,他感染了风寒,一路上又好像有匈奴人的踪影……陛下还降旨责怪他,忧愤交加之下,王爷的身子活生生被拖垮了啊!”
梁雨舟恨得咬牙切齿。
这份心情,既不像是紧张也不像是愤怒,反而像是——
像是没有束缚,大干一场的窃喜。
梁雨舟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
但他确定,自己在这一刻感到了爽快。
没有了他爹的束缚,他自己不就是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
他猛烈的摇摇头,几乎要把眼珠子甩出来了,是前主的些许悲痛时有时无地出现。
那边,刘松简洁的交代了经过。
梁雨舟让周密等人严格保密,不向外泄露一个字。
接着,抛下一句“这儿就麻烦周兄了,这局面再不收拾就彻底乱了”,便飞奔而出,跨上马头也不回地跑了。
“他亲耳听到这个噩耗,大概还不能接受吧。这样也好,忙起来就能很快走出来了。”
“周大人,眼下的情况,……这我们该怎么办?”
“怎么办?继续修啊,不仅要修,还要加快!”
……
驿站内,梁雨舟换了马,累得直接软倒在地,他不断思索着,自己究竟能做些什么呢?
凝视着大口喘息的骏马,梁雨舟陷入悲痛的思考。
他的手脚像是失去了生命一样停止活动。
但极大的压力让他根本就睡不着,过了大概一刻钟,他猛地抬起头,睁开蕴藏着怒火的双眼,黝黑的眼瞳在月光下如同暗潮汹涌的大海。
他向外走去,从驿站瞭望远方的话,远方不知名小城里的灯火,就好像一粒小小的烛光。
梁雨舟微微整理了下衣服。
此刻时间就是生命!无论如何也要在最短的时间内赶回去!
跨上骏马,他的内心就像是被丢了石头的湖面一样,荡漾起一圈微弱的涟漪。
梁雨舟在高空夜风中奔驰。
不知过去了多久……
汝南郡的城门口上,一个熟悉的人影若隐若现——戴伦!
出城时,梁雨舟穿着像流浪者一样,如今稚气未脱的脸上却有一股强者才有的坚定——虽然这坚定此时收敛了很多,但是戴伦还是深切地感觉到了。
“回来了!公子!”
戴伦一边问,一边望向梁雨舟来的方向。
深沉的夜幕下,汝南一片宁静,虽然有零星的灯火,但整体看上去很是祥和,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公子,请节哀,我已封锁消息,军营很安定,你终于回来了!”
“幸亏有你啊!匈奴人那边有消息吗?”
“没啥消息,不过最近两天他们好像很兴奋,说是已经砍了你的人头,大家都很困惑。”
梁雨舟嘴角跳了一下,说:“让我们向郭铭默哀吧。他打扮成我的模样去了奉县,如今看来,恐怕已经凶多吉少!”
“公子你是说?匈奴人一直跟在我们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