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月明。
许昌街上空无一人。秋风萧瑟,木叶潇潇。
伴随着“沙沙沙”的落叶声,西街的尽头传来一阵脚步声。
一队身披重甲的军士簇拥着一顶铁皮囚车,转过街角,便飞快地走来。
囚车中坐了个身材高大,眉眼深陷的匈奴人,只见他静静地坐在囚车里,他的脸向着月光,双目微合。
手腕上,脚腕上的铁链随着囚车的颠簸错落作响,街道两旁突然站满了黑衣人,军士小队长一声大喝:
“停!”
队长拔出佩刀,大声质问道:
“来者何人?竟敢拦路!”
没有回答。
队长奇怪地看了看身旁的军士,大小一个都没有动静,他刚想要再说话,忽然听到“嗖”一声,一直袖剑精准穿过重甲的缝隙,穿透了他的喉咙,他咧着嘴,露出痛苦的神情,便缓缓倒了下去。
周围的军士也是这副模样,一个个倒了下去。
为首的黑衣人从队长那儿搜来了钥匙,刚打开囚车,那匈奴人就咧着嘴说道:
“慢点,我腿上被他们插了两把钢刀,痛死我了。”
“还好备了车,换衣服吧,趁现在守卫松懈,我们赶紧出去,等过了这个时辰,再想出去可就难了!”
……
梁洛府。
梁洛端坐在椅子上,下面全是亲信,正在向他禀报着什么。
梁洛突然抬起头问道:
“事儿都办好了没?”
为首的心腹点点头:“一切都安排好了!现在他们应该已经出城去了!”
梁洛缓缓站起身:“你们说,顾秉章会怀疑到我头上吗?”
众人齐声道:“绝无可能,此番行动,乌勒孜的贴身卫队全数出动,让他跑了确实情有可原啊。”
忽然,生性多疑的梁洛停止踱步,“换防时间空隙稍纵即逝,没有内应根本出不了城,顾秉章肯定有所怀疑!”
“可大王早就将许昌军政大事全数交给他顾秉章了,此刻大王不责怪他他就偷着乐了,怎么会怀疑大王呢?”
梁洛点点头:“我想也不至于。”
这时候,府外忽然响起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一队骑兵霎那间飞驰而至,领队的将军飞身下马。
“王将军!”
将军点了点头,大步走进府内。
此事,梁洛已经屏退心腹,自己躺在床上。
下人快步来报,“王爷,王将军有急事来报!”
梁洛抬起头,说了声“叫”。
不一会儿,王将军奔进卧室,先是一愣,“王爷,出大事了!”
梁洛努力压制住自己的情绪,安抚道:
“经国,不着急啊,慢慢说,发生什么了?”
王经国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今夜押送那个匈奴人的车队被劫……”
梁洛霍地站起来,“什么,囚车被劫,那,那个匈奴人呢?”
“地上人都被砍碎了,根本无法辨认,也不知道给他逃出去没有。”
梁洛起身,倒吸了一口凉气,沉思良久,他才问道:“王将军,你觉得囚车是谁劫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