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医院。
急诊室大门一开，
急诊科主任对着门外守候的病人家属摇摇头，低头叹息。
“老程啊……”
一声凄厉的悲鸣自急诊室走廊响起。
看着被亲友搀扶哀嚎的妇人，医生，护士，附近病房的病人家属，几个银行领导，面色沉重，眼中闪烁同情之色。
溪水镇xx行分行行长程立波，因突发心梗，死了！
一阵哭嚎之后，以县行行长为首的银行一行人上前表示哀悼慰问。
程立波爱人叫田美华，一个普普通通的家庭主妇。
原本保养很好的她，突闻家里顶梁柱死亡的噩耗，一下子仿佛衰老的十几岁，脸上多了皱纹，头上也多了几丝白发。
一旁，程立波的儿子程汉眼睛通红，刚刚参加工作的他，面对如此巨变，一时显得有些惶恐迷茫。
那么大一个行长爹。
说没了就没了？
“美华同志，节哀顺变吧。”
县行行长看了眼蒙上白布的程立波，深深叹了口气，眼神悲痛。
瘫在床边椅子的田美华掩面抽泣，没有出声。
一旁的程汉呆呆愣愣的盯着父亲的尸体，猛地转过头，眼珠子通红。
“我爸身体一直都很好，怎么可能说发心梗就发心梗，一定是你们银行逼的！是不是！是不是你们害死的我爸！”
程汉大喊大叫，看向县行行长等银行人员的眼中充满了仇恨和怀疑。
田美华闻言浑身一颤，也不禁抬头看向银行众人，目露怨恨。
看到这一幕，县行行长脸色一沉，沉默不语。
身后的县行副行长眼神闪烁，忽然开口道：“立波同志的死，确实事出有因。”
县行行长面色一惊，正要训斥。
那边的程汉已经被怒火冲昏了脑子，拎起旁边的水壶就要动手。
“果然是你们害死的我爸！我跟你们拼了！”
好在田美华理智尚存，死死拽着儿子，“程汉！你干什么！你把东西放下，你爸刚走，你也想把妈气死吗！呜呜呜……”
“妈！你别拦着我，他们害死了我爸，我要让他们偿命！”
“程汉！”
母子二人僵持的过程中，县行副行长再次出声。
语气无比沉重。
“害死你爸的不是银行，而是那个陈某！”
嘎！
田美华，程汉，一众银行人员，齐齐将目光投向县行副行长。
县行副行长一脸悲愤，“是陈某！那个无法无天的陈某，就是他，在疯狂抹黑银行，给立波同志增加工作负担的同时，又在今天的央吗节目上，当着万千民众的面，反复羞辱立波同志，所以才导致立波同志心梗发作……”
听到这话，几个随行的镇行行长也纷纷附和，咬牙切齿。
“没错！害死老程的就是那个陈某！”
“如果不是陈某，立波同志怎么可能发心梗？”
“都是陈某害的！老程的死，不仅你们家属，我们银行也要和陈某要个说法！”
听着一众银行领导的说辞，田美华再次掩面，痛哭出声。
“老程啊…你怎么那么想不开啊……你死的冤啊…”
程汉面目扭曲，重重将水壶往地上一摔，攥拳低吼。
“陈某！我要你血债血偿！”
其实田美华，程汉，母子二人作为程立波的家人，老公（亲爹）上央吗节目，他们怎么可能不看？
白天那场央吗直播，他们从头看到尾，心里十分清楚程立波的死，和陈闯有着直接关系。
就是气的！
只不过担心人走茶凉，所以趁此机会，让银行表个态罢了。
……
一小时后，
夜幕下，稀稀拉拉掉下小雨点。
一众镇行行长散去。
县行行长，副行长，同乘一车。
一路无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