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赫连澈把地图还给了公主,并且还特意赠送了一块平安玉坠,对此公主宝贝得很,她攥着那玉坠仰着脸幸福地问道:“澈,我可以把这玉坠当成你送给我的定情信物吗?”
看着公主天真的笑容,赫连澈有些不忍心。赫连澈有一刹在想,如果慕容烟雨有一天知晓自己是被利用,是否还会用如此天真的笑容看着他呢?
对不起,为了国家,他只有利用她了,如果真有那么一天,他一定会对她手下留情,这将是他对她最大的容忍。
不知不觉一个月快要过去了,苏月梅身上的毒性忍不住要发作,可是送药的女史却一直都没有出现。
“呃!”苏月梅下意识地忍住shen • yin,可是心口处的疼痛却不是她想忍就可以忍得住的,到底是小声地叫了声。
“该死的蚀心散,到底什么时候才是个头!”苏月梅捂着心口处的地方,忍不住咒骂道。
不想这一声咒骂过后 ,周身像是散了架一般,筋骨都跟着痛,苏月梅痛的几乎要大叫出声,好在现在已经是深夜,众人都睡着了,苏月梅摸索着蹒跚走出去。
夜风吹来阵阵凉爽,可是这凉爽却丝毫不能让苏月梅有片刻舒心,她觉得自己的心口处烫的厉害,就像是有火在燃烧,让她不得呼吸,感觉如同火焰熔浆般浇筑而来。
暗夜里有低低的丝竹虫鸣之声,不知道的会以为这是秋虫的低鸣之声,知道的便会晓得这是暗号。
好在人已经来了,苏月梅暗地里松了一口气,就等着那送药的人从暗处走出来。
“给我!”恰巧赫连澈也赶来,他发现了暗处送药的人,于是暗中出示一块玉佩,那人便直接把药丸给了他。
接过药丸,示意那人离开后,赫连澈这才赶忙奔赴过来。此时的苏月梅额头直冒虚汗,她痛得就要昏厥过去,见赫连澈出现勉强深呼吸一口气,但是下一秒那痛楚却千倍万倍地涌了上来。
眼见着苏月梅就要在自己面前昏过去,赫连澈及时的扶住了她,把药丸塞进她的口中,暗道:“吃下去。”
苏月梅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如此信任他,于是顺从地咽了下去,没有多久那种噬心之痛很快就消失,仅留下些许的心悸。
“好些了吗?”
“好多了。”苏月梅站直了身子,她陡然一个激灵,疑惑地望着赫连澈。
他,怎么会有解药呢?难道说他和鸣翠坊真的有着莫名的联系?想到这,苏月梅不禁有些害怕。
如果他真的和鸣翠坊有关联,那么他会出现在鸣翠坊,以及这宫中,似乎都可以解释得通,只是他一直和自己联系,到底又存有何种居心呢?
苏月梅的眼睛里带着一丝惊恐,她不怕小人,但是害怕伪君子,她不敢相信自己被别人卖了,却还在帮别人数钱。
“你是不是很好奇我怎么会有解药?”赫连澈这么聪明的人,怎么会不晓得她眼中的疑惑,他不禁有些后悔自己的暴露。
“你是不是鸣翠坊的人?”苏月梅忍不住问出来。
“我和鸣翠坊确实有关联,但是不是你想得那样,以后有机会我会跟你说清楚的。”赫连澈觉得与其欺骗苏月梅,倒不如直接坦白,只是他坦白的太过隐晦。
“为什么不是现在呢?”苏月梅似乎急切想知道答案。
“现在还不是时候!”赫连澈当然不会现在告诉苏月梅,大业未就,他怎会现在就把一切说出来。
“那什么时候是时候?”
“很快!”赫连澈望了望星空,淡淡的一句。
看着黑暗中的澈,苏月梅第一次觉得自己和他原来隔着这么远,或许他们从未走近过。原本以为他是这个世界自己唯一的一个异性朋友,现在看来他却未必和自己想得一样。
“我累了,要去睡觉了。”不同于往日,苏月梅突然觉得心累,望着这样熟悉而又陌生的赫连澈,她突然没有了说话的兴趣。
“恩!”赫连澈点了点头,拍了拍她的肩膀道:“对不起,月梅,我不是有意瞒你,只是许多事情我也身不由己。”说完瞬间消失在黑暗中。
他,身不由己?苏月梅在心底暗笑了一声,想来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无奈,她又何须这么固执呢?不过这心底到底是平地生出一根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