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幸灾乐祸,满眼都是对消息的渴求。
快说快说!是不是萧砚被抓了!
若是萧砚被抓了,轻则罢官贬谪,重则终身不得录用。
哎呀!这样一来,她还斗什么呢?直接安安稳稳地做她的皇帝不就好了?
不对,上一世她能当上皇帝,绝大部分仰仗了萧砚,萧砚若出了什么事,她的帝位怕是也悬了……
因此,她与他仍然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今日夜里,长公主殿下也不知是得了什么消息,竟然带着静妃娘娘前去竹南苑捉奸,扬言是要捉殿下您的奸!可是长公主到了现场,发现床上空无一人,又怕被责备,竟然将自己宫的宫女扒光了丢在榻上,找来一名侍卫与其通奸……”
孟卿一听,顿感不适。
孟蘅啊孟蘅,心可真是狠到了极致,没抓到她的奸,竟然这般对待自己宫里的人。
另一方面,这孟蘅为何偏偏盯上萧砚?她同萧砚之间,全无情意,而孟蘅这般做事,定然是认为他们二人有点什么……
她的计谋,也差点叫孟卿失去清白。
上一世,她虽喜欢齐沅,但不过是爱而不得,刚坐上帝位,欲下旨封他为皇夫,次日便传来齐沅自戕,跟随孟蘅而去的消息。
她身为帝王,同父皇一样纳妃再正常不过。可正是因为萧砚,她上辈子一个妃也没纳成,看中的男子皆死于非命,叫她奇怪的很,一度以为自己克夫,天生孤命。
后来,她又看上了大理寺少卿沈含章,展开一系列追求,朝野上下无不知晓沈含章将要被纳入后宫的传闻,可没过多久,沈含章便又以贪污罪入狱。
作为帝王的她从未体验过什么叫男欢女爱,保留两世的清白今日差点就被萧砚这乱臣贼子给玷污了,还好她有些意识,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云合,明日让梁吟秋找机会调查户部尚书潘珲,若有罪状,一并交由大理寺卿顾淮安,淮安他知道该如何处置。”
据她前世记忆来算,半年之后便将开启大名鼎鼎的运河之案。这个案子其中牵扯进来的不仅仅只有潘珲,还有长公主孟蘅、次公主孟翡、辅城王孟平,几乎将玉京权贵一网打尽,重伤孟蘅势力。
孟蘅,既然你使出这样的坏招,就千万别怪她了……
……
翌日。
孟卿早早便起来去昭学斋上课,一进门,便瞧见萧砚坐在席间,安安静静地抚着琴。
她脚步一顿,但左思右想了一番,还是当作若无其事的走了进去。
那一抹鹅黄色的裙裾印入萧砚眼帘,眸子倾斜,单单瞧了眼一脸风轻云淡的孟卿。
斋内无一虚座,皆等着萧砚宣布上课。
“今日学琴,诸位先去偏堂拿琴吧。”
话音刚落,学子们纷纷起身三五成群地往偏堂而去。
独独孟卿一个人愣在原地。
其实,她想等所有人拿完再去拿,因为她早已忘了自己的琴是哪一把了……
萧砚恰好注意到了她,“殿下不拿琴?”
孟卿吓得一激灵,坐得笔直。
她强行扯出一抹不失礼的笑容,“拿,太傅莫急。”
正巧抬眼之际,偶然发现他唇上一抹淡淡的牙印,仔细一瞧,还是明显至极。
她的眼神慌忙躲开,向窗外看去。
有些人速度极快,拿了琴立马就回来了,一刻也不敢耽误。
孟卿看着差不多了,便也起身朝偏堂而去。
萧砚那一双狭长的眸子紧紧盯着孟卿,恨不得能从她身上窥出一个洞来。
偏堂内的学子们走得差不多了,孟卿才找到自己那把被挂在墙上的长琴。
她伸出手要将它取下,谁知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从边上探出捷足先登。
孟卿下意识地将手一缩,仰望着这只手掌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