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映笑。
淡淡地笑着道:“王泉荣,一个无所作为的太平官。在官场混迹了几十年,依旧碌碌无为。
但他是怎么升上刺史之位的?本官很好奇。
然后就发现他的女儿们、嫁的都很好。
很讽刺的‘很好’。不是成了这个的妾侍、就是成了那个的外室,没有一个是正室的夫人。
因为对方的身份地位、都基本高出了王泉荣三级以上。
都说嫁女儿要低嫁,女儿在婆家才能过得好,你家不同。你家是用她们来换取利益,自然就不在意她们会不会过得好了。
而你家调教她们的方式,不是掌家理事、而应该是:媚惑众生了吧?”
这番话,把王锐刺激得不轻。
这跟赤裸裸地刀刮脸皮、还是刮祖宗好几代的脸皮、有什么区别?
他愤怒地挣扎道:“狄映,你审案就审案,别胡乱羞辱人!我们王家、没你说得那么不堪!”
“羞辱?不堪?这是轻的!”
狄映面色一肃,再道:“光靠‘卖’女儿,还‘卖’出的不是正室的地位,你们就还需要花心思去巩固这种姻带关系!
于是你们就把肮脏的手、伸向了宁州地界上有着奇珍异宝、或家财万贯之人!
本官查你父亲的时候就觉得很奇怪:为什么宁州身怀奇宝之人都会阖家遇难?可偏偏全都有罪犯因此认罪伏法。
死的快、认得快、斩得快。但那时我没法看到案件卷宗、没法看到人犯们的供状,更不了解实际的详情。
只能压下心头的怪诞感。直到调来了宁州,所有的怀疑就都一一得到了证实。
范老,前朝一代相宰,清心高远,致仕后回到家乡宁州,含饴弄孙,只图静享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