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个问题,眉间已经拧出了一个“川”字的《申报》记者赵君豪,又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本以为场内的两個同胞,还能称得上是辛弃疾《贺新郎》里所说的“知我者,二三子”。
没想到他们提出来的问题,一个比一个更不靠谱。
面对爱因斯坦这位举世闻名的大科学家,留洋归来,又顶着邶大前教授的名号的张乃燕,提了一个姑且还算是在哲学范畴里的问题。
只不过,他在今天这种完全唯物的场合提了这种唯心的问题,更像是对科学的一种侮辱,所以才让爱因斯坦略有不快。
而另一位不知姓字名谁,肥马轻裘的年轻公子哥儿更是过分,他从开讲伊始就靠着椅背梦起周公,临近结束才堪堪醒来。可谁又能想到他在醒来之后,竟提了一个连哲学都算不上的玄学问题?
还什么时间旅行,他这是做了什么春秋大梦?是拿着斧子看了局仙人对弈,还是进山采药和仙女拜了天地?
他们两个人的这种表现,不但说明不了自己热爱科学,反而更会让在场的这三百多位洋人看不起中囯,还不如干脆从一开始就别参与这场讨论会。
赵君豪暗自腹诽,出现如今的这种情况,恰恰说明了国人对谁都能谈上两句的哲学趋之若鹜,而对揭秘世界本源的科学视若漠然。
殊不知,研究哲学,如果没有科学根底,便不能窥其门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