勇哥一屁股坐到椅子上。
长长嘘了口气。
捂着胸口道:“这小子什么意思?到底来不来?”
灯叔一嘬牙花子,摇头道:“我哪知道?tā • mā • de,罗礼怎么生了这么个儿子,早十年叫老子遇上,非得抽他一巴掌。”
勇哥无语,心道早二十年您也不是对手。
这小子古怪的很,气力分明不强。
但招式运用精妙,让人觉得就跟打了几十年擂台,经验老道的师傅似的。
“你怎么样?有没有事?要不回金楼,去帐房找老刘给你瞧瞧?”
灯叔见勇哥一直揉着胸口,有些关心问道。
勇哥点点头,咧嘴道:“是得好好瞧瞧,妈的,臭小子也不体谅老人家,出手没轻没重的。”
说着,忽而又想起什么,眼神有些疑虑道:“灯叔,听说这小子从前与罗礼的父子关系并不好?”
灯叔微怔,问道:“你什么意思?”
勇哥咂摸道:“小子拳法练的这么好,在金楼轻易打死那个金山找?当初踢馆的时候,他为什么不出手?”
灯叔眼神微凝,思虑片刻。
微微摇头道:“不应该,这小子看似莽撞无知,实则心地并不坏。
“那个马邦德与小凤刚刚露出想害了小双的意思,他就忽然开口打断。你以为他真是无心的?
“还有啊,他看似对我们这些长辈不尊重,但是从头到尾,却也没做出什么忤逆的举动。”
勇哥皱眉道:“可是,罗礼当初死在金山找手中……”
灯叔摆手,打断道:“金山找当时是踢馆,罗礼是馆主,当然要应战。
“再说了,罗礼也不是被当场打死的。只是伤了肾脉,当时谁也料不到,拖了两个月,罗兄弟会因为这个送命……”
想了想,灯叔又道:“这件事,总归是个隐患,你回头安排一下,传出消息。
“就说我于正话的,罗家拳馆的面子,罗家的人自己找回来了,若是有人在这件事上多嘴。
“就是不给我老灯的面子,休怪我到时候翻脸。”
勇哥面色一怔,不解道:“灯叔,怎么这么帮那小子?就算他老子与您交情好,也没必要这样吧?”
灯叔神色游离,叹道:“你不懂,当年在黄埔滩,我曾遇到过一对隐居在城瘵的高人。
“听他们说过,这个世界上有一种天才,常人一辈子练不成的功夫,这种人只要认真起来,几日的时间就能练成。”
勇哥奇道:“您觉得罗横是这样的天才?”
灯叔微微摇头:“那种人万中无一,我也没见过。且看看吧,罗礼不会骗我,他话他的崽练拳不如奶娃娃,但是刚刚你亲自试过了,觉得怎样?”
勇哥摇头道:“他应该是收了力的,要不然一记贴山靠打实喽,以我现在的身板,也没机会在这里说话了。”
罗横带着马邦德与凤姐出门。
才发现楼梯上被自己打倒的福清帮成员。
都已不见了踪影。
整座常三堂子里,仿佛什么事也没有发生。
罗横甚至还听到,一楼某间屋里,传来技师们敬业的表演声。
心中暗暗佩服,灯叔果然有手段。
“罗爷……”
三人一出临春楼,马邦德怯怯唤住罗横。
罗横回头,好奇问道:“什么事?”
“那个郭梁其还在里面呢?”
马邦德面带忧色。
罗横嘴角噙着笑意,没好气道:“别跟我装糊涂啊,我就不信你看不出来。
“姓郭的今晚是自寻死路,敢在金楼,当着那么多南方人面前动用火器。
“他是真当灯叔是吃斋念佛的菩萨啊?今晚就算我不出手,郭梁其也活不到康城上任那天你信不信?”
马邦德露出一丝讨好的笑容:“罗爷说的,我当然信。”
罗横懒得与他多啰嗦。
马邦德背后,与什么大人物有关系,他也不想打听。
郭梁其既然设计诓骗这具身体的原主。
想用一个低价,买走罗家祖传的拳馆。
还要把原主卖到西洋做奴工。
就算没有今天的事情,罗横也不会放过福清帮这些人。
本来如果今晚罗横不出手,姓郭的最有可能是死在上任的途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