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北晏坐着轮椅,被烟竹地推进了房间,那双依旧空洞无神的眼睛,这会却像是被镀上了一层光彩。
云昭月一顿,随即笑着道:“上一世我许是功德积得多,竟叫我真的寻到了一味能根治王爷眼疾的神药。”
烟竹眼睛顿时一亮,“王妃此事当真,王爷日后当真能如常人一般视物?”
云昭月点了点头,“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们?”
沈北晏却没有如烟竹一般雀跃,反而蹙着眉,冷不丁开口,“你们先出去。”
等到烟竹和灵汐推下,沈北晏才推着轮椅慢吞吞地滑到云昭月身边,停下之后,安静半晌才开口道。
“你怎么知道王府内狱后面有蹊跷?”
“从开始你提醒我王府老人出事开始,你就知道他们是被困在王府对吗?”
“到底是从哪里知道的消息?”
沈北晏的声音难得地有了一丝起伏。
“你真的是相府嫡女云听柳吗?”
云昭月看着他那双因为常年看不见的眸子已经蒙上一层瞧不清的尘埃,然而在定住自己身上的时候,却仍旧似乎有一道实质的光,上下审视着云昭月。
“那王爷呢?”
她轻声道:“灵汐说谢无羁将军进京了,王爷不是说他还在狄巫出使吗?”
沈北晏脸色未变,“两国局势千变万化,本王常年困于府中,又如何知道外头的世事变化?”
“是这样吗?”
云昭月声音分外冷冽,她甚至突然在想,所谓的沈北晏深陷京城,到底有几分真?
被塞外军队逼得不得不下旨给沈北晏赐婚这件事,到底是不是跟表面上简单?
云昭月突然笑了一声,转移了话题。
“王爷打算怎么安排七叔那群人?”
话题陡变,房间里突然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沈北晏瞧得出来云昭月并不想继续这个复杂的话题,同样的,她现在对待自己似乎也多了几分顾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