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意咧咧嘴,他就知道,谈星时心里坦诚得很,他说的喜欢和自己问的其实压根不是一回事儿。
“可为什么好多人不喜欢我,他们不想让我过得好。”
“啊?”谈星时也大概猜到江意去了半天不回来,肯定和那个男生有关,不好过问细节,只好安慰道,“那是他们不了解你,我觉得你人不错,本心不坏,也挺可爱的。”
“谢谢。”
“害,说谢谢不就见外了,都是哥们。”
江意比他小一岁,是宿舍里最小的,谈星时就当哄弟弟了。
江意也很听话地被他搀着下楼,笑道:“其实我真没想到你会来找我。”
“啧,这不关心你吗,再说了我也想让你病快点好,万一传染我怎么办?”
“喂,”江意笑骂着捶他,“我想揍你。”
半夜万籁俱寂,宿舍楼静的连他们的脚步声回响在楼道里都尤为突出,两人谈话声也压低了,谈星时跟他开了玩笑却不敢大笑,被迫收敛的结果就只能笑得低沉。
静夜中听来似低音提琴,苏且撩人,有些蛊惑。
却能无形中暖了某个人寒透的心。
回到宿舍,谈星时照看着他睡好,才去关灯。
江意却依旧难以入眠。
他一直以为徐朗是除了家人外对他最好的人,却到今天才懂,这些好全是有预谋的。
全他妈都是他替乔映对自己的报复,玩的是和他哥曾经一模一样的套路。
可自己对此一无所知,还两次把自己身体交给了对方!
为什么徐朗喊自己小坏蛋,为什么自己之前提乔映不好时徐朗生气,为什么徐朗从不主动告诉自己他是哪个宿舍的,为什么徐朗要拍下来那种画面。
为什么徐朗不让自己去他宿舍,又为什么明明答应了也根本不来看他,还有去乔映宿舍找他那次那个所谓在病中的室友其实是谁,现在他终于有了答案。
甚至不用去问都能想到,连他们的初见,那个超没含金量的碰瓷绝逼也是他和对方策划的一出戏,只为了钓自己上钩。
江意曾有幸亲眼目睹乔映和他哥分手的场面,他忘不了乔映当时有多疯,有多丢脸到毫无下限,却换不来他哥的一丝同情。
所以他刚刚努力忍了,没冲进去和徐朗对峙,他室友也在,不能让外人看笑话,落到当初乔映的那般境地。
他能做的只有提前得知这一切,不给徐朗最后往自己心上扎一刀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