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寄挑眉看了看来人,想起来这人就是把他和释传带会别墅的司机。他没矫情,伸脚套进拖鞋里。脚底被柔软包裹,很大程度上减轻宋寄脸上的戾气,他硬邦邦地说了声谢谢,又不自然地问释传呢。
司机出门前释传咳得厉害,管家打了医生的电话,不过出门的时候释传交代过,现在司机只好按照释传的话讲给宋寄听。
“先生已经睡下了。”
像是没想到会是这个答案,宋寄愣了一下,很快嗤笑道:“他倒是心大,那你出来是干嘛?”
司机接着说道:“先生说宋先生今晚肯定不太想回去,所以让我出来找您。先生说您想去哪儿都行……”
不晓得是司机说话就这么不带感情,还是释传的原话就这样,宋寄心沉了一下,觉得自己果然是把金主惹怒了,这句话明摆着就是不要他了,搞不好司机下句话就是让宋寄赶紧把钱退了滚蛋。
他喉结滚动了一下,慢吞吞吐出来一个好字。
哪知道司机还接着说:“先生说,您去哪儿都行,但前提是我得跟着。哪怕您今晚说您要去北极圈开破冰船,我都得跟在您旁边看着您把救生衣穿好。不然我就不用回去上班了。”
就算知道是玩笑话,宋寄也还是听得怔了一秒,本来是想笑的,但这种气氛下又笑不出来,只能表情怪异地点点头后认命地坐上车。
司机跟着上了车,不过没急着发动车子,而是从后座拎过一件衣服放到宋寄的腿上。
“您先将就套上,不然会冷。”
这衣服是释传的,宋寄光是看一眼就知道大了,不过还是很乖地将衣服套在身上。很难得,又在意料之中,释传的衣服很好闻,一点没有长年病着的人那种药味或者别的不好闻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