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头漂亮的大波浪,是一股好闻的玫瑰花香。
而那满满一箱的心意和思念,也因为这场巨大的变故至今也没能跨过江河湖海、大洲大洋交到该交到的人手里。
也许十年的霜雪,早已经把那条绣着“s”花体的围巾侵蚀得不剩踪迹。
那对情侣戒指,怕是也没了该有的光芒。
房间里只剩释传和宋寄两个人。
说完这些,释传凄怆一笑,颤颤巍巍伸出手,颤抖着蹭在宋寄的手背上。
不剩太多知觉的手背感觉到有晶莹滴落,他吸了下鼻子,“你打电话来的时候,我和我妈刚到鹤州。她一直在哭,别人家的新房,我们也不好进去……”
如果非要把这些事情扯上命运这个虚无的借口,那宋寄只能觉得命运未免也太残忍一些。
对他不闻不问的父亲终于想起他来,可是他终究见不得人。那位高高在上的父亲没办法把他带回家,更害怕同在一座城市宋清荟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影响他现在的家庭。
能想到最好的办法,就是把宋寄送走。去到另一座城市,让专门的人看着,这样宋清荟就可以自由地去追求她的生活,父亲也可以不用终日提心吊胆。
可为什么,就偏偏是那天呢?
他可以早一天,这样说不定在释传洗完澡还没睡着的时候和释传见一面。
也可以晚几天,至少不是他最着急最手足无措的时候,或许他就不会那么粗暴地把电话挂断。
为什么偏偏,就是那天呢?
宋寄觉得心脏越来越堵,堵得他忍不住想吐。
过去那么多年,他恨释传恨了千百遍,耿耿于怀那天夜里为什么释传要把电话挂断,念念不忘为什么释传不见他。
可现在,他能怪谁?
怪那天要把他送走的父亲吗?
还是怪释惟姐姐为什么要赌气不让父亲送她?
还是怪释传赖床,为什么不起来去送一送释惟?
他难受地抬手捶了好几下胸口,力气很大,胸口被他捶的砰砰作响。
等气顺过来,他才艰难地开口讲话。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不知道为什么要道歉,但觉得自己应该道歉,应该要对释传说点什么。
或许在释传的心里,他的宋寄一定还在家乖乖等他。
等他找到释惟又或者无功而返时,还能手足无措地抱抱他,给他点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