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岁到二十五岁,六年的时间里,宋寄每一个生不如死的瞬间,都被他用自毁性的自虐忘记。
然后又在他以为可以迎接属于自己新的人生的第一天,被别人用最残忍、最恶心的方式让他想起。
而现在那个人,残酷地微笑着,问他开心吗?
崩溃、绝望、恶心……是新年的第一天宋寄的感受。
他双手不自觉地握紧成拳,指甲嵌进了掌心的肉里,疼得他浑身发颤。
一开始的尖叫变成了呜咽,可这个昂贵的套房隔音效果太好了,走廊上的人听不到环绕音箱里传出的喘息声,同样也听不到宋寄的呜咽。
释燃突然松开了钳制着宋寄的双手,在他起身的同时,宋寄从沙发上滑落,他趴伏在地。
呜咽声中依稀听到释传的名字。这大概是人在绝望时下意识寻找可以倚靠的的具体表现,且算作自救,又或者是呼救。
释燃居高临下地看着脚边的宋寄,这个长得漂亮的年轻男人现在就像一条落了水的狗,除了绝望的呜咽,竟然什么都做不了。
有些时候太漂亮真的不是一件好事,太过吸引不属于他生命中的东西,也包括那些藏在暗处的危险。
“释传?”释燃歪着头故作天真地问地上的宋寄,“你该不会以为他不知道吧?”
如皑皑白雪瞬间覆盖了荒原,天地静默,只剩这一句问句。
先前低着头弯着腰只会呜咽的宋寄猛然抬起头来。在这一刻,某根紧紧绷着的弦骤然断裂,疼得宋寄心都被捏做一团,喘不过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