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劫两个词好像突然打开了陆夜的记忆开关,曾经在路上拦着自己那道士的形象陡然清晰起来。
“你这猫儿有古怪。”
“魂魄有异。”
”你不日将有命劫。”
原先觉得荒诞随意丢在脑后的这一句句,如今想起来,竟然都是有迹可循。
魂魄有异,有古怪,陆夜脑中思绪碰撞,总觉得自己离某个真相越来越近,但就是找不到拨开云雾的那条路。
“大人,你怎么了?”
蔡靳惴惴不安,不知道陆指挥使为什么突然变了脸色,陆夜缓了缓神,呼出一口气,吩咐下去
“你带着人,去京城近郊,找一个道士的下落。”
陆夜闭目凝神一会儿,再睁开眼,拿起案上纸笔,寥寥数笔,将个古怪的道士形象画得栩栩如生。
观人作画,锦衣卫的必备本领,陆大人尤其精通。
蔡靳心里虽有疑惑,很是怀疑这道士的身份,但还是忍住没开口问,领命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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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文帝再次宣正阳长公主进了宫,李德海守在外头,看着宫内长廊红墙,稍稍打了个盹儿。
里头崇文帝和正阳长公主说了陆夜怒气冲冲来找自己的一幕幕,埋怨道
“也不该故意诓骗我,说他看上了县主和国公府的小姐,一时间不知如何抉择,正该朕出面拿主意,这一拿主意,差点让他说出些大不敬的话来。”
长公主来了兴致,微微坐直了些,耳朵竖起
“是什么样的大不敬的话?”
说出来听听,让我也高兴高兴。
崇文帝一看长公主神色,闭了嘴,我看你就是想看热闹。
长公主等了一会儿,见皇帝不接茬,有些遗憾,听不到那些原生“好话”,转而继续诓骗
“圣上不能体会我的一片苦心,真是叫人伤心失望。”
崇文帝眼睛微微睁圆,这话从何说起,怎么骗人还成了一片苦心了?
长公主接着道:“从他知道自己身世开始,这么多年,对着你可有除开对皇帝这个身份的半点逾越?”
崇文帝摇摇头,心中叹息,这就是根源所在,自己想做的是一个长辈,一个父亲,而陆夜,只想做个下属,不想沾其余任何关系。
长公主说道,
“这就是了,但这一次,他是不是逾越了?是不是对你吐露心声了,是不是戳破往日礼法尊卑这层束缚关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