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一歆没料到她会这样无动于衷,好像这人永远是这副样子,对所有的事情都不会感到惊讶,就像块石雕,即便疾风骤起,也能做到八风不动,我自岿然。
陈潇然这样的人,仿佛世界上就没任何人或事物能打动得了。
“这不是我的琴。”
“怎么可能!”沈一歆拔高了音调,但“我明明亲眼看你卖掉的”这句话还没说出口就被断在嘴里。
“琴是我卖的,但它确实不归我,即便你或许亲眼看到我是怎样卖出去。”
碗里的粥见底,陈潇然掏出张纸巾擦了擦嘴,话说得十分真。
“你也不用想着拿它当筹码”
从卖了那天起,陈潇然就没想过再找回来,失去的东西就是无意义,根本不必贪恋。
“但是之前说的比试可以。”
“什么?”
沈一歆有些不确定自己是否听岔了。
但陈潇然接下来说的话又让她确定自己不是幻听。
“我们挑一样私下比,我赢了你就再也不要找我提助演这个事,如果是你赢,新年晚会我上台。”
明确清晰,她知道对于沈一歆来说,一定是不达目的不罢休,要么失去兴趣,要么心服口服。
哪怕提前认输,对方也不会同意,因为从一开始沈一歆就把自己当成对手……或者也可以叫做情敌?
分个高下才是解决这种问题的最佳方式。
果不其然,她一说完,沈一歆眼睛里便燃气斗志,兴致勃勃地问比什么,列出一大串项目。
“骑马?”
“不会。”
“跑步?算了,没新意。”还没等她开口,人家已经自我否定了。
沈一歆认认真真想了半天,选中一个。
“射箭怎么样?”
“不会。”
“就得是不会的,咱俩当场学当场比,这样更公平。”
话说得也有道理,不用陈潇然操心,沈一歆已经做主联系了场地,还有老师。
场地很大,但却没有多少人。
“要喝水吗?”
朗煜提前等在门口,将手里未开封矿泉水递给陈潇然。
他穿了白色的运动服,额上束了发带,露出眉毛,比往日更精神许多,但依旧夺人眼球。
“谢谢。”
陈潇然顺势接下,等到进去才发现不止有朗煜,还有他那个差点把胆汁吐出来的发小。
“你俩是老师?”
“对,他俩高中是校队的,教咱俩绰绰有余。”
沈一歆抢先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