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记得。
边柏青就不说话,就看着余津津,就那样漫不经心的一口接一口的酒喝着。
时间一秒、一秒的,像火星,落在余津津身上。
在混沌的春日余晖里,余津津同晚霞一起燃烧:
“你不抽烟。”
“对。”
余晖沉下去了,天空灰蓝色。边柏青低沉的声音从修挺的轮廓里发出。
余津津:“但你喝酒。”
“对。”
“喝咖啡吗?”
“喝黑咖。”边柏青有问必答,干脆清晰。渣男果然有一种说不出的余味。
“我也是。”余津津后悔,为何趁机交代起自己。
边柏青:“喝黑咖的人,往往比咖啡本身让人成瘾。据说。”
他有一种特殊的本领。
话到了他嘴里,像过了一遍编贝来自的海洋,洗刷掉了其中的油腻。
如果渣男也分品种,他是让女人主动沦陷的那种。
余津津望着边柏青身后的天空,转瞬间,已经完全澈澈的黑蓝色,今夜无月,显得危机重重。
他沉淀在黑蓝的底部,像热烈全都烧完后,残存的余烬,在她对面堆着。渣,有渣的温存。
餐桌与里间的门口隔着一定的距离,里间的灯光昏暗,斜到露台,洒到餐桌上更是寥寥无几。
余津津端起酒杯,看到黑红色的酒杯里,自己鬼魅的影子沉在底部。
她仰起脖子,喝掉杯子里自己的影子。
酒精扩散,红色燃烧。另一个自己,在身体里挣扎坐起。
影子打败了余津津,余津津不受控,问对面:
“你这两天在忙什么?”
出口即后悔,像是质问,似乎痴怨。其实不该。
边柏青:“走动。去旅游区和领导们谈了谈。”
春风拂面,发丝飞起来,余津津的话也被从心底不停吹到嘴边:
“为我的事吗?”
她不是傻子。那天早上连大老板都受牵连,边柏青喧腾撑腰后,风向立转。
神秘力量,像风,吹到自己身上,最知道方向打哪儿来。
她不过要从漫不经心中,寻找一种确定。
“是。”边柏青直言不讳。
“为什么?”影子要她不假思索问下去。晚了,余津津就获胜了,她自己问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