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抽一个,是夜晚漏进来的月光,俩人把它燃烧。
全是上上签。
窗台,阳光······因为那个下午,经由他迷离的醉眼一看,把她对这些日常里的麻木不仁,全都点燃了。
噼里啪啦、哔哔剥剥、轰轰烈烈,无尽地燃烧着。
只要想起边柏青,余津津就像火堆旁的蜡烛,化得滴蜜。
那信誓旦旦的“捞完走人”,成为火焰上的一缕烟。
······余津津克制着自己,导出相机里的照片,在电脑上一张张看着。
她的眼神也是漫不经心的,只有碰到边柏青的照片,才停留很长时间。
在一堆照片里,连那天陵园扫墓的照片也找出来了。
都是她拍的。
有些已经记不清是从什么样的角度、以什么样的心情,就拍了。
就像理不清,到底何时,就对这个男人,投入了过多的真心。
猛然间,余津津看到有张照片里——
陵园展示栏的玻璃,反射出了自己那天的着装,突兀的,不合时宜的。
她低头,看了看身上的套装,边柏青潇洒而滑稽地朝裁缝定制的。
是为她避免这次郑重场合的不得体。
以无言的方式,不伤害她自尊的方式。
轰然中,23年时光塑就的余津津,倒塌了。
那次边柏青醉酒与她依偎在床,揉捏她手指的耐心,叫她错觉他要重塑她,现在看来,似是一种生活的隐喻。
那个漫不经心的春日下午,即使没有交·欢烈烈,原来也如此回味悠长,反反复复······
余津津精挑细选了一张边柏青的照片,裁掉别人,存在手机里,偷做壁纸。
把他转印在屏幕的对面,时时与自己对视。
过了会儿,大老板亲自给余津津打电话,调门很高、很欢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