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津津没忍住,笑了一下。
助长了舅的气焰,他叭叭个不停。
正高声,边总亲自来了。
余津津坐在沙发上,面色一怔,起立了。
完全不自觉地。
工作中的边柏青,没有情人的面孔。
舅转头,也忙起身,但语气转得非常快,很温柔:
“边总。”
边柏青面色寡冷,不看余津津,朝舅:
“季度报告等半天了,怎么还没送上去?”
舅回头瞪了一眼余津津,嘴里忙着回边柏青:
“余记者到访,非聊事故的事儿。你打发个人下来,不就行了,还亲自下楼。”
赶紧小跑到办公室,去找季度报告。
工作场所,当着员工的面,舅完全是另一幅面孔,很惧边柏青。
已经工作了两个钟头的边柏青,面色已有忙碌,挽着衬衫袖子,露出结实的小臂,叉在腰上,等着接报告。
会客区是开放的,边柏青就站在靠走廊的位置,来来去去奔忙的员工不停朝他点头打招呼。
边柏青偶尔会鼻腔里应一声招呼,带着强烈的不耐烦。
连刻意的尊重,多了,也是不稀罕的。
余津津望着他,期待他过来,和她说两句话,又有点惧惮工作时的他,带着杀伐的冷漠感。
当初如果不是他多番主动,她压根不会和这种气质的人多说一句话。
她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边柏青的后脑勺终于转成侧脸,但是望着舅的办公室门口。
瞬间摆好笑脸的余津津,又垮下了表情——他不看她,那副温温而讨好的表情,她怕落在地上。
舅出来了。
边柏青接过报告,扭头就走。
他转身,是可以从朝向她的方向,也可以是从背着她的方向。
边柏青选择了背着余津津的方向。
连舅都从空气中感觉到了微妙的冷淡,狐疑地望着远去的边柏青,又看余津津。
他忽然嘻嘻笑:
“吵架了?”
余津津坐下,掀开电脑,开始写稿。
她面对其他人,再看不惯,总能用冷漠屏蔽,只要忙起来,谁也干涉不到她的心情。
唯独,刚见了边柏青,她完全不能投入到工作当中,脑子茫茫的。
舅哼了一声,不管余津津赖在会客区不走,躲进办公室。
不能回报社,那帮人只会催着她来天青集团谈判,还不如这里清净。
余津津在这里工作到报社快下班。
在车场找车的时候,看见边柏青的库里南。
他还没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