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想他对自己的温柔,是因为过度的怜悯。
那带着一种道德胁迫的意味。
有效,但不长久,且和爱情关系不大。
爱,就只能是爱。
边柏青赞助过才有的dú • lì办公室里,余津津伏在办公桌,失去了最初的洋洋得意,回:
“好的,谢谢你。”
他默然几秒,忽然降调,有一点哀恳似的:
“我不要你说谢谢。”
余津津知道——
边柏青在迁就她,哄她,希望她重新快乐,他的姿态也是既往不咎,然后两人重归于好,一切都可以当作没发生。
她自己都替他累,沾上她,身后那么多拖累。
沉重的,像个不停吞没人的沼泽。
余津津拿过一叠文件,翻得哗啦哗啦。
“我忙了。”
她变得坚硬,语气没有情绪起伏。
不再是赳赳暴烈的性子。
边柏青显然措手不及,结舌几秒,只好回:
“好,你先忙。不忙就打给我。”
边柏青,和他制造的一切。
是多么美妙的神话。
如果是夜晚,可以做整晚的瑰梦。富贵男友,帅气体贴,居然为情人变得慌张……
但这是早晨,一切在阳光下,无可遁形。
窗外不远处的洞绣湖公园,在修地铁口,起高的围栏,划分出两个明显的区域。
这端,是高雅的办公区,处处整洁。
而那端,是肮脏泥泞的荒败不堪。
工人们偶有穿梭,从围栏的小开口处,躬着身,来到办公区旁的街道买饭。
吃完饭,再躬着身,去到尘土飞扬的施工处。
——多么像余津津和边柏青的世界。
本有隔绝,毫无交集,因为一个小的开口,产生了来往,可,谁躬着身,都有一种不适。
倨傲着的边柏青,来自己世界,需要躬着身,余津津也有不忍。
余津津不擅长处理感情,好在,有永远忙不完的工作可逃避进去。
不到中午,边柏青又来电,说带她吃饭,怕她想多了,欢快地解释——有家和牛馆早上才从日本空运了鲜肉过来。
要带她吃最新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