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无法回一句:我也爱你。
——太像互捧。
“你衣服不错。”
“你鞋子也不错。”
虽然她心底门清,她爱他。
但一旦将爱出口,好像消解了爱的郑重,变得随意。
激素,忽然波动,余津津在心底对着边柏青破口大骂:
姥娘爱你,想跟你结婚,你呢,张个嘴叭叭两句不要钱的爱,我不是shǎ • bī!不听!回去还偷你的钱!你那些表也不错,指不定什么时候都给你卖了!
痛经就是这点好——叫人脑子空濛同时,心中透亮。
每个月都被提醒一次:
牢记你女人的身份与处境。
于是,妈的人生经常像面镜子,晃进余津津的心里。
为避免陷入边柏青织造的爱情剧中,余津津搪塞:
“边总,结账,我痛经,回办公室发作官瘾,转移注意力去。”
完全不理会他那句“我爱你”后的等待。
也装看不见他眼神里的期许,一点、一点坠落。
第69章
好像心思到了哪里,就容易在哪里触到失望。
可能是抱了希望的缘故。
知道边柏青眼中闪过缺憾,余津津心底也涌过一丝轻微、隐幽的报复快感。
想起朝他求婚被拒。那么被爱,就要有恃无恐。
——而余津津的失望,是在看似攀升的事业中。
做普通职员时,以为那种集体的糊弄、懈怠是因为同事们不行。
她倒是上台了,发现从领导层就这风气。
比以为的散漫,还要不积极。
尤其是整个部门靠天青集团,提前完成了今年广告任务,四处弥漫“歇着”的风气。
台上的顽固动不了,台下的整治难推行,不上不下,比只做普员时更加无力。
做螺丝钉,起码派的活是具体的,拧上螺丝帽不掉就成。
而不上不下的位置,是员工也找,领导也找,死对手李主任也找。
边柏青可以帮她垒台阶,怎么迈步子,迈左脚还是右脚,还要她自己来。
一连几天,余津津跟边柏青一起吃饭,脸上都挂着怏怏的不快乐。
边柏青以为她身体不适,换着花样找饭店和菜式。
可能实在没有办法了,边柏青忽然:
“要不,明天我找辆直升机,带你去广州吃早茶吧?也不会耽误你上班。”
给余津津听愣了,几秒后,她问:
“你说的直升机是飞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