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会儿,他忽然:
“内蒙人也有东北口音。”
“哦?是吗?”
听到他本可不必的再回答,她的心忽然悬起来。
“与东北接壤的省份,也有些地区带东北口音。”
“长见识了,呵呵。”
谁知,边柏青还在继续:
“东北口音,外地人也能模仿。所以,说东北话,有时只是好模仿,不见得就是东北人。”
望着边柏青的侧脸,鬓角有种干净利落,和鼻骨的突出形成说不清的张力。
他其实很有攻击感,不过是因为长久在一起,她的主观模糊到只剩情人的视觉。
沈今今抓着他要穿的浴袍,背过去,对着镜子,心不在焉叠着。
他的鞋底踏踏,她的心头悬悬。
边柏青踱步到沈今今身后,站定,贴很近。
边柏青缓缓伸出臂弯,把沈今今揽入胸膛,淹没了她的身板。
沈今今抬起头,双眸微微紧张地望着眼神定定的边柏青。
晚上的他,解决完了外面的事,眼神里常带的三分不耐烦退却,焦点只有她。
他贴在她后背,嘴唇低到她的耳垂,沉声:
“我这样,靠在你背后,会不会有一点点的安全感?”
——他们第一次,他在床上对她的情话。
在床下,尤其是无法对证的语境下,让沈今今心惊魄动。
真事隐,假语存。
那便只是床上情话。
第95章
生日愈近,婚期愈近。
婚纱品牌方派人从北京飞来,要给沈今今量尺寸,进行最后定型了。
之前沈今今嫌麻烦,找老裁缝量了尺寸给品牌方,但它们还是很舍得这张机票。
羊毛出在羊身上。
量完准新娘的,准新郎在一个瑰霞燃天的傍晚,载着她,去看他的礼服。
他亲自开着车,眼波荡漾,像柔柔的静湖,倒映着车窗上的晚霞。
喉结像水面上的浮标,起起伏伏,在喉头,梗着肺腑里的动情。
她侧脸深望着他。
他知道。
所以,下眼睑也不由亮起浅浅的银月。
沈今今本没想哭,但见边柏青这样外人看来似乎不会动情的男人,却眸角洇湿。
因为他的动情,而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