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赖得理会者二夫妇,直接对贾母说道:"老太太,我瞎四皇子夫妇是真挺喜欢环哥儿的,说不定过不了两天,又会召环哥儿过去,咱们家也不是欠了这些东西的人家,何必贪个孩子的东西呢。”
贾母微微点头,吩咐道:"来人,把这些东西都送到环哥儿房里。"
王夫人仍心有不甘,"老太太!环哥儿不过是个孩子。"
贾母没好气道:“咱们荣国府是缺了你吃的?还是缺了你用的?你非得去抢孩子的东西!?”
老二家的这副做派,着实让人看不起。
贾母都发了话,王夫人也不敢再说些什么,只能委委曲曲的回了房。
贾母见贾环小脸白乎白乎的,想着他怕是在四皇子府里也受了些委曲,连忙让张娘娘带贾环回房休息,晚膳也不必过来用了,直接让人送到房里便是。
张斌嬷见贾环用了晚膳之后,仍是一脸疲惫,眼眸间隐隐有几分伤心之色,柔声劝道:“环哥儿也别怪太太,太太的性子就是这样。”
她也心下暗叹,二太太做事当真是越来越不要脸面了,怎么抢起孩子的东西呢。
贾环摇了摇头,“不怪,早习惯了。”
王夫人只是贪婪,但她好歹是偏着自己孩子的,先前的那一番分派,虽是把好东西都拉划到宝玉和贾政房里了,但较真而言,还真没给她自己留下点什么。相比之下,某个家伙才是货真价实的渣父!
贾环微叹,又忍不住失笑,得,他还想些什么,莫非重生一次,连心理年龄也跟着缩水了?不幸碰到了渣父又如何?当他不存在便是。
他勉强收敛心神,沉吟道:“把邦匹大红的宫绸送到宝玉房里,那匹石青色的送到兰哥儿房里,竹青色的送到琏哥儿屋里,剩下的那匹苍色的给我裁件外衣,出去见客时好用上。"
这一次是借了宝玉的衣服,不过以后也不能回回都借衣裳,况且他也不爱把自己打扮的像红包一样,这匹宫绸,也算是解了他燃眉之急。
二丫有几分不赞同,“环哥儿,这四匹言绸也没多少,做几件衣裳就没了,何苦送人呢。”
而且环哥儿把几个好看的颜色都送出去了,留下来的是正是最不好看的苔色,环哥儿如今有了四皇子撑腰,何苦委曲自己呢。
贾环累的很,也没气力和二丫细细解释,只是点了点大丫道:"大丫,你给二丫说说。"
“是。”大丫拉过二丫,轻声解释道:“环哥儿毕竟是府里的哥儿,得了赏赐要是不分一些给府里的主子的话,未免让人觉得环哥儿太过小气,先前宝玉的新衣都给了环哥儿穿了,环哥儿还舍不得送一匹宫绸回礼,这像什么样呢。”
说到这事,二丫也不好说些什么,别看一件衣裳用不了多少布料,但宝玉的衣服向来精细,每件衣裳都是绣娘费了不少功夫绣的,精致的不得了,宝玉这么大方,他们也不好意思小气了。
见二丫不说话了,大丫也微微的叹了一口气,二丫还是太天真了,知道点皮毛就好了,另外一个真正的原因,倒是不必跟她说了。
环哥还儿要在老太太和太太手底下讨生活呢,讨好一下宝玉自然是免不了的,既然给了宝玉,自然也不能落下兰哥儿和琏哥儿,都是自家兄弟,总得一视同仁。
说到此处,大丫顿了顿又道:“环哥儿,不只是哥儿那,几位姑娘那儿也不好落下,我瞧不如把宫扇、香珠给了三个姑娘吧。”
当然,言扇、香珠这些小玩意跟言绸相比,多少有些薄了,可环哥儿也没有多少东西,再分就当真是没了,二丫的话虽不中听,但有一句是真的,总犯不着为了旁人而委屈自己吧。
只不过大丫为难的瞧了一眼言扇和香珠,赏的宫扇与香珠都是一对儿,府里三个姑娘,着实不好分啊。
虽说惜春是隔壁宁国府的姑娘,但也不好落下她,如此一来,要怎么分配,就着实有些为难了。
贾环也想这一点,他沉吟一下,“那言扇与香珠送到二姐姐和三姐姐屋里,每个人再添上一刀纸,另外那一领芙蓉箪给四妹妹送去,四妹妹年纪小,最是怕热,这领芙蓉算给她正正适合。”
迎春和探春也到了练字的年纪,正好这仿澄心堂纸可以给她们用,惜春才二岁呢,练字还早了点,而且惜春年纪小,略略多偏疼一些也是应该的。
二丫有些舍不得道:“哥儿这几日也睡不好呢。”
酷暑时节,即使是夜里也是闷热的很,环哥儿本就苦亶,这几日热的更是睡不安稳,整个人都瘦了一圈呢。
贾环摇摇头,“四妹妹比我小,先紧着他吧。”
在贾环看来,这些赏赐中只有那一整套有着大儒注解的四书五经才是最最重要的,旁的就算是尽数舍了也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