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远……是怎么知道的?究竟是谁指使他暗害晰哥儿?兄……兄弟相残!?”
说到最后一句时,永正帝几乎哽咽的说不出口,心痛的几乎喘不过气来。
苏培成垂眸,许久后才道:"是历皇子。"
“历皇子找到了李远,与他相认,并要李远帮他办事,陷害晰皇子只不过是其中之一!”
不只如此,李远这些年来攒下的私房也尽数给了历皇子,要不是历皇子连李远这点子私房都不肯放过,慎刑司怕是也查不到这背后竟有着历皇子的手笔。
至于历皇子又如何得知李远之事……呵呵,整个南安郡王府早就投到历皇子门下,郎家行事处处都要借着南安郡王府之力,南安郡王也不是傻子,自然查出了一二。
只是没想到南安郡王本想用着这事拿捏历皇子,最后反倒被历皇子利用了一把。
永正帝可不管这背后的弯弯绕绕,在听到徒历之名时,他的心跳在那一瞬间几乎停顿,他厉声道:“他可知道他此举会害死自个兄弟?”
晰哥儿也就罢了,但李远可是他同父同母,又是同一胎出生的兄弟啊!他怎么能这样做!?
苏培成伏地不语,不住磕头,即使是他,在知道这事之后也震惊的久久不敢说话,历皇子才几岁?便能如此狠毒,连亲兄弟都不肯放过?
要不是掌刑太监坚持将这上报圣上,要是他们当真为了自保而灭口……
苏培成略想一下,也觉得害怕。
“去!”永正帝沉痛的闭起了眼睛,挥了挥手,“让朕静静!”
此时此刻,他什么也不想做,只想要静静。
第84章先生
永正帝说静静,就这样真的静了整整一个晚上。
隔天一早又如同没事人一般的上朝,下了朝之后也面色平静的和年妃一起用了顿晚膳,说了一回子话,再和平常一般的回养心殿继续加班,然后直接歇在养心殿里,整个人当真是一整个正常。
但这般的正常瞧在苏培成眼里就是不正常了,他在一旁瞧的暗暗惊心,见永正帝继续正常了好几日,最后忍不住在永正帝跟前跪下痛哭道:
“圣上,您骂老奴,打老奴吧!是老奴的不是,这才害得远……远公子受苦。您要是心气不顺,尽管打骂老奴,将老奴赐死了也成,可千万别闷坏了自己的身子啊。”
圣上这口郁气迟迟不发,他担心圣上会闷坏自个的身子啊。
“打骂你又有何用?”永正帝长叹,“打骂你能让我儿的晋江(注一)长回来吗?”
“呃……”苏培成一时语塞,要世上真有这种灵药,他们做太监的早就抢疯了,那轮得到远皇子,但也可见得永正帝是真伤心极了,这才会忍不住胡言乱语了起来。
苏培成心下酸痛,却也不好劝着永正帝,只能默默陪着垂泪,他心下明白,永正帝之伤痛不仅仅是远皇子的身上的缺憾,更让他难受的怕是历皇子之事。
他亲眼看着圣上是怎么对待着几位皇子的,自大皇子和二皇子相继过了世,三皇子又被烧成傻子,历皇子可说是实质意义上的长子,圣上对这健康正常的长子也是抱以厚望,再见历皇子机灵,处处比画皇子还强,不比当年的大皇子差了,更是视历皇子为继承人。
虽说历皇子心性上有几分很毒,但圣上想着历皇子是为母报仇,并没将此事当一回事,反倒欣赏历皇子的孝心,况且做为帝王,心性软弱绝对要不得,但圣上说什么都没想到历皇子竟然很毒至此!
这一次能陷害异母兄弟,并企图弄死同胞兄弟,还有什么做不到的?这将来说不定还能弑父!
一想到此处,苏培成不由得打了个寒颤,怪不得永正帝心如死灰,十几年来的心血化为乌有,无论是谁都受不住啊。
事实上也是如此,永正帝长长的叹了口气,许久后才道了句,"历儿……废了!"
还不是太子便容不得兄弟,如果当真成了太子,又或着皇帝,他其他的几个儿子还能保全吗?不!不只是兄弟,以徒历这架势,怕是连堂兄弟都容不得了。
苏培成不住磕头,感觉自己知道的太多了。
永正帝沉默了一下,突然开口问道:"d听哥儿的先生是谁?怎么不将晰哥儿的学习情况报上来?”
徒家先祖知道这王朝大多是毁于执政者无能,是以对子孙教育极为重视,从太上皇开始,便对皇子的教育制定了极为详细的规范,无论是学习的内容、方法,甚至是读书、休息的时间无一不仔细,便县怕教学出一个败家子,误人误已使是旧教学出一个炊家子,联入联口。
他虽忙于政事,但也规定了上书房里的先生每隔几天便要来跟他说一说众皇子的学习进度,都好些天了,怎么不见晰哥儿的先生来报告晰哥儿的学习进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