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二百两银子在这物价高涨的京城里能备到什么样的嫁妆,这三十二抬嫁妆还是傅秋芳带着奶娘娘,亲自收了又收,拆了又拆,又把自己的私房填上,这才勉强凑出来的。
虽说后来圣旨又说了让卫历婚后入宫读书云云,但傅试在朝堂上并无人脉,压根不知道这事,等他知道这事之后,离婚期也不过短短几天了,一时之间,傅试也置办不了什么。
当然,要是肯花银子,怎么说还是能让这嫁妆好看点的,但进了口袋的银子,别说傅妻不舍得拿出来,就连傅试自个也不舍得,最后傅试就给傅秋芳添了五十两银子做私房银子,就这样把妹子送嫁了。
原本傅试还想着卫历身份尴尬,过去喝喜酒的怕是不多,没想到那么多人揣摩永正帝的心思,特特去贺卫历,这不就丢脸了。
大伙当着卫历的面不好说,可背着卫历时,那个不是把傅试给嘲笑的要死。
就连傅试的上司也忍不住把傅试唤来说了几句,这话里话外就是说傅试太实心了,缺银子也可以跟他说一声,他总归是他上司,借几两银子使使总是使的,何必将历公子的婚事搞的如此难看?
原本傅试就尴尬的很,被人这么一说,这喜酒那用的下去,匆匆用了几杯便告辞。
卫历更是一整个婚礼上都绷紧着脸,脸色难看的要命,众人知道卫历心情不好,也不敢多留,纷纷告辞离去,这一场婚宴就这样凄凄冷冷的结束了,着实没半点婚宴的热闹。
卫历连新房都不愿意踏进,婚宴一歇,转身便进了书房,新婚里的傅秋芳一直等到天将亮时,都不见卫历进房。
她瞧着渐亮的天色,淡淡道:“让人给我梳妆换衣吧!咱们还得进宫呢。”
这身喜服,也该换下了。
"姑娘……"傅秋芳的丫环瞧着自家姑娘惨白的脸色,忍不住泣道:"历公子这样也着实太过了,这……这又不是姑娘的错。”
她也听了一耳朵,说是历公子为了姑娘嫁妆薄而恼怒,气的连新房也不肯踏入了,可这也不是姑娘想的,姑娘的一切都控制在老爷和太太手里,他们要刻扣姑娘嫁妆,姑娘能怎么办?历公子怎么不想想呢?
傅秋芳安慰着丫环道:“好了,有什么好哭的。能家到卫府,也算是我的福气,历公子身份高贵,年纪又轻,我还有什么可挑的呢。”
是的,和她兄长先前瞻上的那些年纪大的可以做她祖父的人相比,历公子已经是她所能碰上最好的人了,而且还是正室,她还有什么可挑的呢。
即使待她冷些也无妨,时日方长,时间一久,想来历公子能回转过来,倘若不成,有了孩子之后,她关起房门带着孩子过活便是。
因为长兄之故,她对男子本就有几分厌恶,对于将来日子的标准早就压的极低了,横竖再坏也不过如此,比起许多连顿饱饭都吃不了的人,她已经算是幸运的了,但就怕历公子嫌她占了正室之位,将来随意寻了个由头,将她'病逝'了。
傅秋芳眼眸微沉,倘若如此,她得早些打算,总不能真的等死吧!
卫历说什么也绝对着不到,新婚曾的第一日,他的新婚妻子就想着要怎么谋杀亲夫了。
“新婚”夫妇两人略略收拾便匆匆进言,与此同时,徒晰面色阴冷,冷冷的看着自己搜出来的书信与玉佩!
第115章揭信
徒晰冷冷的瞪着眼前的玉佩与书信,久久说不出话来。
玉佩是最上等的羊脂白玉,玉佩做石碑状,上雕一只活灵活现的负属!
负属是龙之第八子,当年太上皇一共有九个儿子,想着龙生九子之说,便每个儿子都赐了相对应的玉佩,而玉佩的一角刻了一个小小的衣字阴纹,也是永正帝这一代的名字部首。
光凭这块玉佩,就确定出手之人必定是卫八。当然,玉佩是可以防造的,但这么大块,而且又一点瑕疵都无的羊脂白玉可不是一般人可以得到的。
再则,这世上最好的东西都是供给皇家,工匠也不例外,内务府工匠雕工可不是外面的匠人可以比拟的,这块玉佩无论是雕工还是设计都是一等一的,再加上玉佩的隐密处还有内务府的记号,这要不是内务府出品的玉佩才有鬼!
当然啦,有门路者也可以弄到同样大小的羊脂白玉,并请到内务府的工匠帮忙重雕一块,不过这玩意毕竟是人工所雕,即使是同一个人重雕一次,也,也雕不出一模一样的玉佩。
不只如此,徒晰还幸运的寻到了卫八亲手写的往来书信,太上皇极重视儿子们的教育,即使卫八的母族为异族女子,但在其年幼时也是接受了极完整的皇子教育。